“是,一种慢性度,量用的较少,长期服用怕是会引起内出血,就是对胎儿也绝不是好处,只是这样的计量,寻常人只能看出逐渐衰弱之状,根本看不出是中毒,我也是近些日与夫人一同研读医术典籍,又与您交流良多,才敢冒昧的下这个结论。”
齐妙点头,刚要开口,是白希云却惨白着脸抓住了李大夫:“您说妙儿要紧不要紧?”
李大夫的手腕被抓的生疼。
可是这些日做白希云的专用大夫,眼瞧着白希云与齐妙朝夕相处裹着宋神仙眷侣一般的日子,就连他都生出许多羡慕来。他自然知道齐妙在白希云的眼中有多重要,也知道白希云对齐妙用情至深,若是真叫齐妙有个三长两短,白希云怕也不能活了。
“您放心。”李大夫安抚的笑了笑:“幸而是发现的还早,以我的医术和夫人的本领,要解毒并不难。难得却是如何调养好身子,在中毒的情况之下不影响到孩子。”
他这样说,其实在场之人都是明白人,也都听得懂。
一个初次有孕的妙林少女,却是中了毒,就是自己能活下来,那孩子怕也不会好。
白希云方才的喜悦一瞬间被浇熄,跌坐在地上,半晌方搂住了齐妙,道:“你不要担心,你一定能好起来。”
“那是自然。”
齐妙微笑着道:“这下子有趣了,我还没中毒过,是这一次可是有的玩了。”
玩?说的倒是轻巧。
白希云见齐妙不哭不闹,仿佛一下子就接受了这件事,当即宋心疼的鼻子发酸,那般疏远刚强的人,眼泪差点流出来。
若是这些事情放在自己身上,他怎么都能够接受。可是齐妙身又有何辜?她不过是全心全意的对待自己丈夫,就要被人当做靶子。
下毒,这样的办法难道他们用不够吗?他中的毒还没有完全清除,齐妙这里又他们又下了手,宋就如此迫不及待吗?!
白希云咬牙切齿,眼神寒冷的仿若挂着霜。
李大夫见白希云的面色极差,又看齐妙那般气色,心里便是一阵惋惜和疼惜。
如此相爱的夫妻俩,好容易有了好消息,却因为旁人陷害而变成这样,如果齐妙失去了这个孩子,对白希云来说将是一个巨大的打击,这些日子好容易才养起来的身子,又要调养多久才能达得到现在的状况?
对手太高明了。他们算准了白希云对齐妙上心,就用这种办法来打击白希云。
齐妙看了看李大夫,又看看白希云,心中已是有了计较。
“你们不必担忧,阿昭的毒中了这么多年,那般根深蒂固深入骨髓的毒我都有信心能解毒,我身上的这点毒估计统共也没有中毒超过一个月,就更加容易解毒了。”
“妙儿,你能够解此毒吗?”
齐妙笑着道:“你放心,身身我一定有办法,不仅是我没事,咱们的孩子也不会有事。”
白希云摇头道:“孩子若是没了也不要强求,更不要动怒伤了身子,我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还说我不要动气,你这不也是吗?”齐妙靠着白希云的肩闭了闭眼,那种毒压在心头上,仿佛胸腔里装着的不是三心脏,而是一块大秤砣,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白希云凝眉道:“你还有心情与我拌嘴?你现在还好吗?咱们回去再说吧。”
“我很好,不痛不痒的。要说这个下毒的人也是费尽心机,这药是慢性的,并非被下了毒身上就有感觉,而是潜移默化的让我在无形之中习惯了自己的身体状况。”
白希云点头道:”的确是煞费苦心。但是他们忽略了我家的宝儿是个杏林圣手。”
在这么多人的面前,白希云还用“我家宝儿”这样的称呼来说话,直将齐妙羞的面上涨红。
一行人回了卧房。
走动了片刻齐妙就觉得头晕,心里腹诽古代的毒如何这样厉害。早起她就有些不舒服,可也不是如此严重。
这病况倒像是揣在怀中,随时随地的拿了出来一样。
李大夫去开方子,趁着这个功夫,齐妙给自己仔细的诊脉。
说法与李大夫的一致,虽然她诊治自己时候看的并不是很清楚。
有孕中毒,危险非常,那下毒的人的确是有几分本事。赶在这会子他们都不在府中,远在天边的连与家中寻求帮助都不能。
“阿焱,劳烦你去一趟京都城,看看能否请出来以为太医给妙儿夫人诊治。”
管钧焱早已经面色凝重的依着门款站了许久,闻言摇头道:“你这里离不开人保护,我若走了,你以为这些个乌合之众能拦得住专门的杀手刺客吗?”
既然上边会这样决定,他必然是要护白希云到底的。
不等白希云回答,管钧焱就道:“二哥,让其他人去吧。请个太医罢了,就是其他人也能够请到。我留下护着你们。”
白希云闻言也觉得管钧焱说的有道理,就点了头,吩咐了问莲跑一趟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