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千楚甲箭尽粮绝,且又兵疲马乏,刘邦老儿纠集了十八路诸侯、七十万联军,试图进山围剿我军,可结果又怎样?唵,结果又怎样?!”
“最后,七十万联军的包围网不照样被我三千楚甲打得支离破碎!”
“刘邦老儿叫嚣着要取我项庄的项上人头,结果却险些命丧大别山中!”
“别看我大楚现在只剩三千铁甲,却照样能够打破函谷关,照样能够直捣关中,摧毁刘邦老儿的咸阳老窝!”顿了顿,项庄又声嘶力竭地喝问道,“函谷关是天下雄关不假,可在我大楚铁甲面前,它就是瓦舍草庐,一击就破!”
“破!”
“破!”
“破!”
三千楚甲登时山呼海啸般欢咆哮起来。
项庄铿然拔出横刀,锋利的刀尖遥指前方虚空,再次仰天大吼:“大楚的儿郎们,请你们告诉我,你们是不是男人?”
“是!”
“是!”
“是!”
三千楚甲疯狂回应。
项庄再次暴吼:“是男人,就给老子捅破函谷关,直捣咸阳!”
“直捣咸阳!”
“直捣咸阳!”
“直捣咸阳!”
三千楚甲热烈地回应着。
热血沸腾之下,不少楚军老兵以至已经老**怒涨了,这一刻,他们只想挥舞环刀杀上函谷关,享受血淋淋的杀戮盛宴!这一刻,他们就是一群嗜血的野兽,只想把前面的猎物撕碎扯烂,然后美美地享用它们的血肉!
项庄狞狞一笑,又将手中横刀往前悄然一引。
霎那间,三千楚甲便齐刷刷地转身,向着山岙外澎湃而去。
函谷关上,十几盆猛火油烧得正旺。
孤悬天际的残月早已经坠入了山背后,大地早已经陷入了一片沉沦。
不过,十几盆熊熊燃烧的猛火油还是将整个关城照得亮如白昼,以至连关外五十步内的景物也是模糊可辩,通明的火光下,一队队哨卒正按剑肃立,远处,好几支巡查队则手持着长长的铁戟,正在关墙上来回巡视。
倏忽之间,关外夜空下似有一丝异响传来。
“什么声音?”一个曾经参加过荥阳大战的汉军老兵霎时竖起了耳朵,可是仔细倾听之下,却毫无发觉,他只听到了阵阵的松涛声。
“队率,你还是到下面歇着吧。”一个新兵蛋子凑上前来,讨好地道。
另一个新兵蛋子也道:“是啊,队率,叛军要到天亮后才会攻城,你看,他们这会还在伐木制造长梯呢。”
说罢,新兵蛋子又伸手指了指远处山上。
山上模模糊糊的能够看到星星点点的火光,那是正在山上伐木的叛军。
“你们懂个屁!”老兵队率老实不客气地怒斥道,“老子告诉你们,小心没大错,在战场之上,任何时候都要保持足够的警惕,否则,脑袋掉了都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说罢,老兵队率又扭头大喝道,“二狗子,把那边的chuang弩给老子推过来。”
<g弩的弩机已经上紧,弩箭也已经装好,当下老兵队率从弩机上取下两枝巨箭,又在身边新兵身上撕下一块战袍,扯成几条裹在了箭头上,然后伸到火油罐里沾了些火油,再伸到燃烧的火盆里一liao,两枝幽幽燃烧的火箭便做好了。<g弩的弩机里,再操起木锤就砸了下去。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两枝火箭登时便穿过垛堞之间的空隙向着关外呼啸而去。
火箭不断往前射出了百十步远,仍是势头未减,可就在这时候,老兵队率以及旁边的十几个新兵蛋子却发觉了可怕的东西,借着两枝火箭发出的幽幽火光,他们清楚地发觉,原本应该空无一物的关外旷野上,却高耸地出现了一座高耸的庞然大物!
“那是……”新兵蛋子们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老兵队率却是见多识广,一下就非常凄厉地长嚎了起来:“井阑,是井阑!该死的,那是叛军的井阑!老天爷呀,叛军怎么会有井阑?他们怎么会有井阑?!”说罢,老兵队率又扭头暴吼起来,“敌袭!吹号,快吹号示警!”
顷刻之间,函谷关上便响起了绵绵不息的号角声。
几乎是关上号角响起的同时,函谷关外也猛然绽起了星星点点的火光,借着数以千计的火把所分发出的火光,守在函谷关上的哨卒还有巡查队非常惊恐地发觉,关外旷野上,竟然出现了好几十架井阑以及好几十架云梯,还有庞大的攻城车!
明显,在意识到行迹已被识破后,叛军也就无所顾忌了!
下一刻,函谷关外便响起了排山倒海般的号子声,井阑、云梯突然开始加速。
在井阑和云梯的四周,霍然是黑漆漆的叛军甲兵,在火光的照射下,叛军甲兵手中的刀枪剑戟全都反射出了冷森森的寒光,以至连他们手中的盾牌都能反射出幽光,明显,这支趁夜突袭的叛军与前几天手持竹剑木戟的叛军有着本质的区别。
不到顷刻功夫,叛军的井阑、云梯还有攻城车距离关墙就只有不到五十步了,看到这一幕,守在关墙上的汉军哨卒急得脸都绿了,关内的汉军大营虽然也已经沸反盈天,一队队的汉军甲兵正顺着大街蜂拥而来,可是……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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