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大夫人面色不好,萧婉容也不去催。说完之后就浅笑盈盈的坐在原位,一副你不给我就不上台的样子。
徐庄却等不及了,作势要下台:“嫡母平时要不恶毒,庶女也不会被教得无才不敢上台。算了,不演了,真没劲。”
满室的目光全都盯在了大夫人和萧婉容身上。
是呀,不过是换换号牌,萧婉容怎么就不愿意呢?难道真的是没才要借着五皇子的才情过关?
也是,命中带煞这种东西,一般都是富贵人家找的借口。萧婉容要不是无才配不上五皇子,五皇子怎么会将小定下给萧敬娴?
还是嫡母恶毒,不肯好生教养庶女。不然,为什么得宠的桂姨娘就能攀了五皇子的亲呢!
听着这些议论,大夫人肺都气炸了。
“好,你快上去。这些东西,等回去了,母亲就为你准备。”
萧婉容这才款款起身,端庄优雅的朝徐庄走去。
萧婉容却是真的没被当做大家闺秀培养过,琴棋书画无一精通,这时候上台她还真不知道能表演什么。
投向萧婉容的目光也多是等着看笑话。
嫡庶是天然的死敌,在场的这些正室夫人嫡出小姐,谁都知道作为庶女的萧婉容绝没有受过琴棋书画的教育,十有八|九拿不出精彩的节目。
五皇子更是嗤笑出声,手肘捅了边上的几位公子哥,开了赌局:“我猜萧婉容只会画花样子,还是绣在丫鬟鞋上的那种花样子。五百两银子赌不赌?”
边上的公子哥本就是和五皇子一路的,他们打量了萧婉容的衣着首饰,发现衣料不过是寻常富贵人家惯用的棉葛,首饰也是丫鬟们才戴的素银簪子。立马就轻狂的笑了出来——
“我赌她吟诗,早就在民间流传的那种名诗,鹅,鹅,鹅那种。押注一千两。”
随后又有人笑开:“我赌她表演棋术,一人下两方的五子棋,十步必败。押注两千两。”
……
几人下了注,哈哈哈的笑得开心。
等他们都下完了注,一旁正在喝茶的太子,慢悠悠的从怀里掏出张面额一万的银票,平稳的摆在五皇子面前,笑道:“我压萧婉容技惊四座。”
正在谈笑的人住了声,五皇子讥诮的扫了太子一眼,收了银票笑道:“那就不客气了。”
太子也是一笑,扬了扬眉道:“不客气,赔率是一赔十,五弟一会儿可别赖账。”
设了赌局,自然押注的就不会只有这几个人。屋中大部分人都追随太子,面额巨大的买了萧婉容赢。
五皇子设赌局,不过是和众人一起贬低侮辱萧婉容,现在大家一参合,却变了味。
一赔十的赔率,要是输了,那要赔出去的就是几百万两银子……
这边赌注下完,台上的萧婉容和徐庄也开始了表演。
如五皇子所料,萧婉容果然选择了作画。
气韵厚重古典的小叶紫檀条纹桌边,萧婉容气质沉静的画着画,时而起笔,时而沾墨,时而大开大阖的挥洒。
雪白典雅的宣纸上,粉荷碧叶勾勒,一笔一画细致传神。
应和着萧婉容的娴静气质,徐庄却是舞了曲剑舞。名贵的承影剑在徐庄手上灵动。挑、刺、劈、砍,剑花频起,惊风煞月。
舞剑的同时,衬着萧婉容精致高雅的身姿,口中缠绵悠远的唱着: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间,不胜人生一场醉。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尘事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一个飞跃,剑锋挽着花纷繁落下,引得众人惊艳掌声四起。
徐庄却放缓了剑势,一招一式柔情蜜意,缠绵不休,口中唱词也变为了:“凌波玉立谁堪侣?浮云远烟如许。堤外风微,池中浪静,正是鸳鸯戏处。红裳脱去,更白斗轻装,惯盟鸥鹭,色相都空,晚来不怕美人妒……
风雅绵回,一人风流不羁灵动孤狂,一人沉静似水,八风不动,提笔写意。
等徐庄剑势从容一收,萧婉容停笔展画,一幅意境深远仙雾袅绕的荷塘月色便展于众人眼前。
掌声雷动,赞声四起。
五皇子撇了撇嘴,道了声:“平凡画作,不过是沾皇叔羁狂剑舞的光罢了。”
话音未落,徐庄挑剑做了湖畔飞水的动作,剑上不知从哪里来的水,洋洋一洒全数落在萧婉容所做画上。
五皇子得意一笑,朝萧婉容讽刺的大喊着:“好,皇叔威武。这等残画,实在配不上皇叔的诗,皇叔的……”
话还没有说完,不屑的看着画纸的他就愣在了当场,白脸青紫,羞窘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