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敬娴却不领情,还当萧婉容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庶女,张嘴就骂:“你是个什么品行?还敢拿公主……”
‘啪’的一声脆响,萧敬娴头就被打得一偏。侯爷怒骂的声音接着响起:“轻视胞妹,这就是你的品行?”
侯爷发怒,一屋子人都屏住了呼吸,那些不受宠的姨娘庶女,更是吓得跪在了地上。
侯爷看着这乌泱泱的一堆人心烦,拍了桌子朝管家吩咐道:“传令全府:五小姐萧婉容寄到大夫人名下,赐居倾樱阁。从今往后,是侯府名正言顺的嫡女,有谁敢有不敬,家法伺候。”
管家领命而去,跪在地上的萧敬芝撑着身子想说话,被大夫人一把按住。母女二人叩头道:“谨遵老爷(父亲)吩咐,妾身(女儿)一定会疼惜婉容。”
桂姨娘还沉浸在伤心之后,被宠坏的萧敬娴却愤恨不已,扑到萧婉容身上扬手就扇:“你个妖女,你究竟使了什么妖法?让爹爹一夕之间那么宠你。”
这样的场合,萧婉容自然不能彪悍的一把捏住萧敬娴手腕。她只能后退着躲避。
谁知脚下一绊,躲过了萧敬娴巴掌的萧婉容竟直直的朝一旁的尖角鹤鼎撞去。以她现在的角度和下跌的力道,只要撞上了,一定破相。
大夫人惊叫着朝萧婉容扑来,明的是拉,实际是挡住了侯爷去扶萧婉容的路。
眼看着就要撞上去了,顿不住身子的萧婉容赶忙伸手去推那鹤鼎。
人的爆发力都是可怕的,平常一个人绝对推不动的鹤鼎,竟被萧婉容推到了一边。她‘扑通’一声摔在地上,手虽被鹤鼎划伤,到底没伤到脸。
大夫人有些失望这个结局,却殷勤的上上前扶了萧婉容起来,心疼的吹着她的伤口道:“疼坏了吧,还好没伤到脸。”
侯爷一颗悬着的心也落回了肚里。看见萧婉容没事,拉过萧敬娴就又是一巴掌:“如此骄矜不顾手足之情,算我白疼了你。回去好好闭门思过,出嫁之前,不许出来。”
萧敬娴委屈得很,明明是萧婉容故意摔倒的,她连她的衣角都没碰到。
可原本疼爱自己的父亲现在如此偏心,委屈得心疼的她也不想争辩,捂住被打得红肿的脸就往外面跑:“不出来就不出来,反正父亲眼里也没有我这个女儿了,往后我就当自己是没爹的孩子。”
“你……”
侯爷气得胸闷,桂姨娘也不敢再说什么,悻悻的朝萧敬娴追去。
萧婉容看了眼离她刚才呆的位置最近的萧敬芝,又看了看干净得一尘不染的地面。心中了然是萧敬芝伸脚绊倒了她。
可她终究什么都没说,只抽出了被大夫人紧拉着的手。
萧敬芝却不看她,只乖巧懂事的上前为侯爷按太阳穴、宽慰道:“父亲别伤心,大姐就是炮仗脾气,有口无心。”
侯爷点了点头,却对萧婉容摆了摆手:“你也回去歇着吧。既然是嫡女,也要有嫡女的派头,和公主相处,别丢了侯府脸面。”
萧婉容看了眼在侯爷跟前讨巧卖乖的萧敬芝,俯身行礼后退了出来。
侯爷对她,终究没有看重。虽然给了她嫡女的身份,给了她府中最好的院子,却不过是看着公主的面子。
可那又怎样呢?
萧婉容昂首挺胸走得平稳,脸上微笑从容。
今天只是个开端,她夺回应得的一切,争回该有的身份地位,并十倍奉还作践她们的人的开始。
等回了尚篱轩,萧婉容就让锦书收拾行礼,准备搬到倾樱阁去。
锦书一听,整个面容都明媚了起来:“白管家通报的都是真的?小姐你现在已经是侯府嫡女,一应待遇和二小姐一样了?
都知道倾樱阁是侯府最为华丽富贵的院子,小姐你搬了进去,是不是也说明你是侯爷最看重的女儿?从现在开始,全府上下再没有人敢拿捏小姐?”
看着稳重的锦书如此明媚艳丽的容色,萧婉容心情也好了起来。调侃的笑道:“是啊,我成了嫡小姐,你们的月例银子也跟着涨了,是不是很高兴啊?”
锦书面色一红,给萧婉容递过去一杯香片,嗔道:“小姐就知道打趣人,奴婢是真心为你高兴好不好?”
看她扭捏着脸红的模样,萧婉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主仆二人闹成了一团。
尚篱轩中其乐融融,笑声震天。大夫人所在的凝晖堂却是愁云惨淡,怨声震天。
萧敬芝满脸不忿的拉着大夫人的手,幽怨的问道:“现在怎么办啊娘亲,难道你还真能眼睁睁看着那贱人和我平起平坐?”
大夫人睁圆的眼中精光一滑,脸上明媚的笑越发的慈爱。她摸着萧敬芝的发髻,笑得雍容:“在王府宴会上吃了她那么大的亏,咱们难道还不张教训?萧婉容是留不得,可却在不能用对付没脑子的桂姨娘的法子。得用这儿!”
萧敬芝拉下大夫人点在她脑门的食指,不依道:“什么法子,你倒是说嘛。”
看她着急,大夫人也不再卖关子,平稳一笑道:“借刀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