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体谅萧敬娴第一次管家,亲自彻查,等查出来是厨娘欺负萧敬娴初次管家,拿过期食材替换下新鲜贵重食材,从中渔利。大怒之下,将整个厨房的下人都换了下来。
对于从新换上去的人,大夫人一个字都不说。萧敬娴听萧敬芝说过好几次侯爷喜欢吃醉香楼厨子的菜,因为内疚,赶忙出列建议:“听闻醉香楼的厨子厨艺了得,人品也是贵重,左右现在寻不来合适的人,不如高价请了那李厨子来?”
侯爷原本打算托友人寻些靠得住的下人进来,可既然将厨房分给了萧敬娴管,也就不好不听她的意见,想着醉香楼的厨子家世清白,也就点头答应了:“成,为父现在就着人去请。”
大夫人和萧敬芝对望一眼,彼此给了对方一个心满意足的笑。
萧婉容心中总觉得不安,可她仔细想了这件事,总想不明白将大夫人安排在厨房的人换了下来能对大夫人有什么好处。
于是也只得将这事抛在脑后,着手去交接采买和账房的事情。
这次交接账册,大夫人却没有使什么幺蛾子,顺顺利利就全都交到了萧婉容手中。
可就是太顺利,反而让萧婉容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她和锦书仔细的查看了账册确定中间没有陷阱,还是不放心,皱着眉头问锦书道:“你相信大夫人能这么平平静静的就将所有权势都交出来吗?”
锦书烦躁的翻着账册,摇头道:“不信,突然被夺权,是和人心中都又怨气,大夫人那样唯我独尊的怎么可能这样豁达?”
“那你觉得她又在什么地方整幺蛾子?”萧婉容心里不安,皱着眉头想要锦书给她一点启示。
锦书却又是摇头:“猜不出来,大夫人手段狠辣,用心又险,光是为了陷害你放老鼠咬坏大小姐的喜服就能下手要了豆蔻的命,这次你夺了她手里所有的权还不知道她要怎么恨,怎么报复呢。”
萧婉容也想不出来,只得谨慎道:“如此,咱们得事事小心,不管是吃的穿的用的,都得仔细检查了才能使用。”
锦书郑重的点头:“等会我就将这些事情吩咐下去,尤其是吃食,一定得保证没有问题。”
吩咐好这些事,萧婉容也没有精力多想,她将徐庄送进来的婆子挨个叫进来说话,摸秉性,考学识,辨忠心,确定这些人都担大用这才放下了心来。
她将张嬷嬷送去了库房当总管,剩下的人却有些发愁。
采买上的个个夹|紧了尾巴做人,半点错处都没让她抓到,账房的老先生更是个人精,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样子,可却是个欺软怕硬阳奉阴违的滑头。大错不犯,小错不断,让你有火都发不出来。
徐庄送来的账房周先生是个五十多岁的精瘦老者,见得萧婉容发愁,忍不住就献上一计:“要抓账房的把柄并不难,一般月末封账银子大笔的银子就不动了,为了应急库里都设了流动金库,小姐要想整治人可以……”
他附到萧婉容耳边说了一席话,萧婉容越听越觉得在理。
听罢以后,她眼中闪着算计的光芒,小心的老者:“大姐的喜服才受了损,现在正是要银子采购上等布料的关键时候,如果这时候账上出了差错,只怕连掌管针线房的萧敬芝也饶不得他。”
周先生笑得自信,点头道:“小姐若是放心便按老夫说的去做。你府上的账房先生一看就不是个干净的,封账前后你按计划反复来上几次,就不信他不在中间动手脚。一旦动了就是大动,便是侯爷出面也保不住他。”
徐庄递进来的人,萧婉容又怎么会信不过,先前考校也不过是给这帮人下马威罢了,如今见得周先生有勇有谋自然不会再和他见外,于是点头道:“周先生先去布置吧,等到了时候,我立马行动抽银子。”
锦书听得似懂非懂,等周先生走了才过来问萧婉容:“封了账就动不了银子了,便是侯爷要急用钱账房先生不给都在理,小姐在这上面怎么能拿得着人?”
萧婉容清浅一笑,粗浅的解释道:“不是在封账上做文章,是给人犯错的机会。他要是能守稳了自己的道德底线,全心全意的认真办事,我又哪来的本事让他犯错?
再说了,一个正直守礼没有歪心眼的账房先生,我又为何非要将他换下来不可?假如他通过了这次考验,周先生也表示愿意在账房当副手的。”
锦书还是没明白,歪着头疑惑的问:“那小姐要给他怎样的犯错机会啊?”
想起周先生说的话,萧婉容终究是笑着摇了头:“你且等着看吧,会是一出精彩的好戏的。”
锦书心里痒痒的,可萧婉容不说她也不好紧追着问,恹恹的应道:“好吧。”
看她这副样子,萧婉容心下不忍原想着再多透漏两句,可还没来得及张口,小桃就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见了萧婉容就表情凝重的回道:“不好了小姐,账房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