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手将头发往脸上按,一手推拒着秋葵、冬梅,没过两个回合,便被人拖了出来置于所有人的眼下。
柴房窗户从不糊窗纸,守在外面的奴才透过窗户就将萧敬芝的身子看了个透彻。
萧婉容抬眼的一望也看了个清楚,虽然没看清楚脸,可看见右手腕上那只翠色通透的镶金青鸾镯子时,她也猜到了柴房里的是谁。
再看大夫人极尽讽刺之能事作践萧敬芝的时候,萧婉容唇角就不自觉的挑了起来,扭头问皱眉看得仔细的锦书问:“你猜大夫人知道她作践的人是她亲生女儿之后,会不会后悔得想死?”
锦书用力的朝跪在柴房中间的女人看去,一头黑发将脸蒙了个结实,根本就认不出来是谁。
听萧婉容问她,她皱着眉头道:“不会是二小姐吧,若真是二小姐,只怕大夫人要悔得肠子发青,恨不得自己将自己扇死。”
萧婉容没再说话,认真观赏着对面柴房的好戏。
只见大夫人又往萧敬芝脸上吐了好几口唾沫,还让丫鬟将萧敬芝拉起来,将正面对准窗户,由着府上的下人尽情的看。
“萧婉容,这是不是就是你想要的,被这么多人看着念想着你心里是不是很舒坦?”
萧敬芝嘤嘤的哭着摇头,大夫人却是解气的一脚提在她腰眼:“丢人现眼的东西,你怎么就不去死?”
侯爷痛苦的闭上的眼睛不去看萧敬芝,他背转身子由着大夫人作践人。
大夫人使着眼色让贴身丫鬟去撕扯萧敬芝的|给外面的小厮看,两个丫鬟为了讨宠也不遗余力的在萧敬芝身上作践。
萧婉容看了两眼就别过眼去,想着这些戏码原本都是萧敬芝和大夫人为她准备她,她拳头就不由得捏得死紧。
如此持续了半柱香的时间,侯爷实在受不得这样的侮辱,一巴掌拍在门扉上和骂道:“够了,当母亲这样不依不饶,是不是还嫌不够丢人?”
他打眼看着柴房外面越聚越多的小厮,老脸臊得绯红:“还由着小厮看,全都是些不要脸的东西。来人,将这些小厮全给我抓起来关进地牢。”
侯爷的亲信自然抓紧了去办。
大夫人看着好戏就这么散了,心中遗憾,可听着萧婉容尖叫,看着萧婉容害怕恐惧又羞臊得到处躲闪,她心情就好好得不得了。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萧婉容你活该!”大夫人一口唾在萧敬芝捂住脸的手背上,恶声恶气的骂道:“贱人,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事,你不用活,你姨娘又该如何自处?养出你这样下贱的女儿,她要还要脸,也该三尺白绫了结了自己。”
侯爷觑了眼始终不肯抬头的萧敬芝,哎的叹出口气,跺脚下令道:“如此下贱的东西,活着也是丢我侯府的脸,鹤顶红或者白绫由着你选吧。”
萧敬芝身子一抖,‘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侯爷看着她叹了口气,又拿眼睛去扫蜷缩在角落,吓得瑟瑟发抖的李公子,而后冷哼一声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名贯京都的惹花少爷。寻常你在别处作恶我管不得你,今天我却绕不得你。”
话音才落,立马转头下令:“来人,将这李公子拉下去阉了,而后将他送去府衙,状告他奸污了大夫人的贴身丫鬟,致使那丫鬟自杀殒命。”
这就是让萧敬芝先冒充丫鬟以全侯府名声了,等这件事平息,侯府又再宣布大小姐病逝……
李公子害怕得浑身发抖,一边和来抓他的小厮撕打反抗,一边张口要喊:“我和二小……”
话刚出口,小厮就捡起地上的亵裤堵了他的嘴,反剪了他的手臂将他押了出去。
侯爷嫌恶的看了萧敬芝一眼,重重的叹了口气,转身要走:“这里就交给你了。”
大夫人称心如意的一笑,矮身答道:“侯爷放心,我定让五小姐走得轻松。可侯爷既然报官,府上总得往的衙门交个被人奸污自杀的丫鬟。”
侯爷铁青着脸看过来,大夫人却挺直了腰杆毫不畏惧的接着道:“这李公子的亲爹虽然只是个看守城门的兵卒,可他的老丈人可是不少,官位最大的还是从四品的右佥都御史。
蚂蚁多了还咬人,难道凭你空口白牙就能阉割朝廷命官的女婿?妾身一介妇人不过是提醒侯爷,倘若侯爷觉得妾身多虑,当妾身没说便是。”
已经走到门口的侯爷顿住了脚步,回头皱眉看着大夫人,好半晌才艰难的道:“夫人思虑周祥,后面的事便由着夫人做主吧。”
大夫人唇角掩不住笑,俯身行着蹲礼道:“锦书向来忠心,她家小姐余人私通她自然也脱不了干系,不如将她赏给马房李瘸子做露水夫妻,完事赏了白绫抬去府衙全了命案吧。”
两行泪从侯爷面颊上滑落,他忍不住抽噎一声,痛苦的皱了眉摆手:“夫人做主便是。”
眼看着侯爷要走,萧婉容立马拉了脸色煞白的锦书往柴房赶去,她步履匆匆恰好拦住侯爷的去路,迎着侯爷又欣喜又震撼的眼神,疑惑又焦急的问道:“听说柴房这边出事了,出了什么事?”
侯爷仰天笑了出来,高呼着:“老天有眼,老天有眼……”
大夫人一看萧婉容却惊得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她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猛然朝萧敬芝扑过去:“她好好的,那你是谁,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