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看大夫人发了狂的朝萧婉容身上扑,心下一紧手中的茶盏就携着风声砸在了大夫人的面门,发烫的茶水往她眼睛上一烫,疼得她‘啊’的一声大叫出来。
那声高亢的嚎叫正攀向顶峰,突然嘎然而止,一脸是血的大夫人昂面晕倒在地。
这场面……
紧捏了拳头的萧婉容怒瞪徐庄,拿眼神质问道:你做什么?我正要好好教训她一番,你打晕了她让我如何下手?这么恶毒的人,你一茶盏将她打晕,岂不是太过便宜了她?
徐庄也没料到大夫人这么不经打,一茶盏下去就晕了,接触到萧婉容质问的眼神,他尴尬一笑别开了目光。
怕萧婉容没出够气憋坏了身子,徐庄哀叹一声,亲手端起茶水往大夫人脸上泼去,同时又用脚踢着大夫人的身子,喝道:“别装死,快起来,起来。”
大夫人晕在地上没有半点反应,萧婉容眼尖的发现大夫人头下有血,这才知道她在晕倒的时候头磕在地上受了伤。
“算了,她命贱,可要真是死在了咱们手里,咱们却谁都脱不了干系,别忘了,她还有个当将军的兄长。”
萧婉容叹了口气,然后招手让人进来抬了昏迷的大夫人和萧敬芝出去。
徐庄心虚的瞥了萧婉容一眼,而后讨好道:“你放心,往后我一定寻了好时机让你狂揍她一顿出气。
等会儿我进宫寻太子一趟,让他给我学学大夫人和萧敬芝在皇后面前是怎样吃瘪的,而后让你听听解气。”
从来风流不羁,嚣张跋扈的公子哥做了事的孩子一般在萧婉容面前低头,看得萧婉容心都柔软了。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点着他的手臂道:“好。”
去账房查账的小厮回来了,经过查点,库房的现银的确多了近两万两,而银票又少了近两万两。
查了这些天的银票出入,这少的两万两完全无账可查,而库房里多出来的银子,也查不出来的来路。
如此看来,当真是老先生在中间捣鬼。
萧婉容和徐庄对视一眼,二人立马捉了躺在病床上的老先生过来问话。
老先生原先还想抵赖,知道大夫人举报了他,并且库银已经对了出来,哀嚎一声,将整个作案经过都说了出来。
当然,大夫人不仁出卖了他,他又怎么会给大夫人留颜面,他恶狠狠的吸了口气,而后将事情经过全都说了出来。
原来,大夫人说的那些都是真的,不过她不是偶然看见,而根本就是她指使的。石块也是大夫人让胡田从庄子上偷偷运来的,为了方便行事,大夫人给了胡田泻药让胡田放倒了管事,还承诺事情办好了就将胡田升成主管事。
至于老先生,他年纪大了该告老荣养,想在走之前捞上一笔,以前跟着大夫人干他有空子钻能偷摸贪上,现在萧婉容管账房,每一笔账都查得清楚,断了他的财路。
恰好大夫人想了这个法子让他有机会贪污上两万两银子,大夫人还承诺额外给他两千两,他便铤而走险的答应了。
谁知道……
老掌柜在侯府当了一辈子账房,寻常虽说小拿小贪可在府中威望还是很高的,临了了出了这样的事,别说荣养还得坐牢,这让他一张老脸往哪里放?
老先生一张脸羞得没地方放,趁着押送他去衙门的小厮不注意,扭身一头碰死在了街边的廊柱上。
消息传了回来,满府的下人都觉得心中凄凉。
尤其那些曾经追随大夫人的,更是怕得双腿都发软:老先生是跟了大夫人一辈子的啊,临了了却落了这么个下场。
其外那些追随大夫人的又有几个得了善终的?刘妈妈被大夫人亲手打死了,肖嬷嬷被大夫人毒哑卖到了下贱地方,前头两天的秋葵、冬梅更是……
哪些人越想心里越怕,忐忑不安了一个晚上之后,通通跪到了萧婉容的倾樱阁前。
萧婉容见了那场面倒没说什么,让锦书好好的请了他们进来说话。大夫人听到消息,却气得将多宝阁上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个稀碎。
萧敬芝在一旁看着,空洞的眼中成串的流出两行泪来,哭着哭着她突然哀嚎起来,发狂一样奔过去抱住大夫人的腿,哭着嚷着道:“母亲,你想想办法啊,你想想办法杀了那个贱人啊。
因为她我受尽了侮辱,太子殿下又……娘亲,我不管,便是太子殿下不要我让我活不成,我死之前也一定要拉着她陪葬。萧婉容,贱人,你害得我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