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多久了?”萧婉容深呼吸一口,同手抚着水面上的花瓣惬意的玩儿。
“最早的都已经等了快一个时辰了。”
萧婉容轻声一笑,转头看着双鸳道:“这么长时间了,你肯定也摸清楚那些人是哪些出处了?”
双鸳点头,仔细汇报道:“奴婢安排站在第四排的,都是胆小怕事的老实人,是被上面的人压着,不得不给小姐小鞋穿的。
第三排的是势利眼,谁得势就削尖了脑袋往谁跟前钻。他们克扣小姐,就是想要向张淑芬和张王妃示好,期望从此能攀上那两根高枝。
第二排站的是伺候过老祖宗的旧人,她们从前在老祖宗面前就不算得宠,但自持身份只认老祖宗是她们主子,这次趁火打劫往小姐您身上踩,完全就是想贪污点东西。
第一排的就有些意思了,他们全都是能在张王妃跟前说上话的人,在府中也还有些脸面,说话做事端着身份,其实也就是张王妃身边的走狗。
她们是府中的老油子,捡了根白骨也要从上面剔出二两骨油才罢休,这回挤兑苛刻小姐,一方面是张王妃暗示吩咐,另一方面却也是这些人恶性使然,想要从小姐身上捞够油水。”
锦书说完,萧婉容泡澡也泡得差不多了。
她起身让小桃为她更衣,自己挑着眉头轻笑:“用来练手立威的人都有了,好戏也该登台了!”
萧婉容收拾好出去的好时候,徐庄已经在外面外面等了有一会儿了。
见她出来,他赶忙就迎了上来,扶着她的手臂道:“走吧,外面的好戏也该开锣了。”
夫妻二人到了正院,院子的人就齐刷刷跪了下来,磕着头行了礼还不起来,依旧跪在地上朝萧婉容喊道:“奴婢有罪,请三夫人责罚!”
锦书为徐庄和萧婉容搬了椅子,上了茶水点心,萧婉容这才笑眯眯的让大家都起来:“府中主子多了,难免有疏漏的地方,我促进府门你们想不起来,一时没顾到也是正常,没什么错不错的。”
第一排有个胖婆子,萧婉容来的时候她就一直在磕瓜子,瓜子皮更是甩了一地。听见的萧婉容的话,她磕完嘴里的这一颗然后将皮往地上一甩,皮笑肉不笑的出来接话:“三夫人要这样说,那才真的明理。
别的地方我不清楚,膳房拿一亩三分地我却明白得很。要说旧主子,谁喜欢的是什么口味,有什么爱好忌讳,我心里门儿清。
可才进门的一时也就摸不清,酸了咸了的难免对不了口味,肥了瘦了一时也把不准。
先前听说三夫人吃不惯婆子的饭菜,在饮食上受了委屈,我当真是吓得胆都在抖,想着这下完了,无意中得罪了人,三夫人要拿饭菜说事,哪还能挑不出来毛病。
这不,紧赶着过来给您赔礼,就求三夫人大人大量别和粗陋婆子计较,往后在饮食上,婆子没有敢不用心的。”
她开了头,便又有人接嘴,同样是站在第一排的婆子。她长得纤细,说话也是文文雅雅的,可出口的话,却听得让人岔气:“夫人明理,是我们当下人的福分。可府邸大了事情多,也当真难免疏忽。就好比我针线房,成天要绣的绣品就有几十件,要做的成衣就更没法数。
前段时间一直赶制三爷的暖蚕丝亵衣,一忙就忘了夫人的份例。今儿个想起来,奴婢赶忙就将欠下的两皮葛纱,两匹金丝滚边柔棉,一匹提花苏缎送了过来。
东西一分没差,就是时间上晚了一点,三夫人若是大人大量不计较这个,那是奴婢的福分。可若您实在怪责,奴婢也没有法子。
谁让咱们是当奴才的呢,挨不挨冤枉板子,全凭主子是不是宽怀慈悲,若是命不好遇到了苛刻的,被打一顿那还不是正常事?三夫人您说是不是?”
如此说来,她们竟半点错处都没有,不罚她们是应该,罚了他们就是心胸狭窄、待人狠辣苛刻了?
萧婉容用杯盖撇着茶水上的浮末,神情突然高深莫测起来,她在想,是先给老实人一点甜头吃,仔细拉拢了他们呢。还是直接雷霆手段,拿了这两个刺头当筏子,震慑下那帮有眼无珠的东西。
没等萧婉容有结论,徐庄却已经掀翻了桌子。
他从地上捡起摔碎的瓷片,一个弹指那碎片就朝胖婆子嘴巴飞去。没等那婆子闪躲,瓷片已经准确无误的镶进了她的上唇,红血滚滚而出。
徐庄冷笑一声,正要发落,门口却传进来豆蔻唱诺的声音:“王爷、王妃驾到!”
连王爷都请过来,张王妃是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