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蓝泽不等她说完就一声厉喝打断,“我们蓝家世代书香,家风清白,哪有什么害人不害人的,你是听了哪个奴才的挑唆,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来吵闹?快快回去,好好在你母亲跟前伺候,不许再说这些没有边际的话!”
蓝如璇也真是昏头了,竟然这么不知进退,须知蓝泽最重的就是名声门面,当着穆侧妃她这样胡乱说话,蓝泽能给她好脸色么?
说着,蓝泽便呵斥东府的人快带蓝如璇回去,东府仆婢们自然不会直接听从他的吩咐,都低了头装听不见。蓝泽尴尬的还要训斥,如瑾见穆侧妃笑吟吟地站在一旁看热闹,便上前两步朝她福身。
“今日怠慢侧妃了,还让您看了这么一出,家宅不宁,也不好多留侧妃在这里被她们吵闹,下次见面我再跟您好好赔罪。”
客气的逐客之语,穆侧妃倒也不坚持留在这里,笑道:“谁家没有几个能闹的奴才,家里过日子难免误会磕碰,是我来得不巧了,不怪妹妹怠慢。今日出来本是陪着蓝姨娘,她现在情绪激动,我看这么回去王府也不太好,不如就留她在家中多陪着母亲几日,过阵子我再来接她,还要劳烦妹妹替我们看顾她了。”
“这是应该的,侧妃放心。”如瑾点头。
穆侧妃便朝蓝泽打个招呼,就要带人离开。
蓝泽见状有些着急,似是没料到才说了一两句话穆侧妃就要走,张了张嘴,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实在是他没有跟人家交谈的立场。
“穆侧妃慢走,家中有事,我就不送了。”如瑾叫了蔻儿去引路,自己只站在原地福身相送。
穆侧妃和蓝如璇交待了两句场面话,带着王府的仆婢们施施然离开了,到了外头,自有王府的车驾将她送回去。
蓝如璇本就在王府中受尽冷眼,过得十分不如意,这次能够回来自是愿意在家中多待些日子,穆侧妃要走,她也不挽留,只管继续和蓝泽哭诉,对如瑾数落责骂。
蓝泽不理会她,见穆侧妃一行走得不见影了,转回头来皱眉看着女儿:“穆妃第一次来蓝家,你怎可如此怠慢,两句话将人打发走了,这算什么?还有你母亲呢,怎么不知道出来迎接贵客,一点待客之道都不懂,她可是侯府的正头夫人!”
如瑾淡淡说:“若是宋王妃来做客,母亲自然应该礼数周全地迎接伺候,穆侧妃不过是来送蓝姨娘回家的,她又不打算长留,且蓝姨娘闹成这个样子,再留了穆侧妃在家,是让她看了笑话好出去和人说道么?”
蓝泽语塞,也觉得今日实在丢人,不免又狠狠瞪了蓝如璇一眼:“你还哭什么,闹得还不够么!”
“蓝泽,我叫你一声伯父,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穆侧妃走了,蓝如璇言语间对蓝泽便不留情面,直呼姓名,“我母亲被你们害成那个样子,好,好,你们等着,自有你们倒霉的时候!”
她恶毒地将蓝泽如瑾看了好几眼,也将碧桃孙妈妈等人看了一遍,然后冷笑几声,带着人便转身走了。
如瑾任由她走,嘱咐园里的婆子:“在东门那里多派两个人,下次若还任由她这么横冲直撞的进到这里,你们自己去管事那里领板子吧。”
婆子们慌忙应了,那边蓝泽便登了软轿欲走。“怎么,您不是要和母亲商量事情么,不进去?”如瑾笑着问他。
蓝泽冷哼一声,捂着额头让人抬起轿走了。
就知道他是找借口来见穆侧妃,如瑾对他早就不抱什么希望了,对他的行为不甚在意,自带了丫鬟进去秦氏的院门。
外头闹得那么凶秦氏都没出屋,如瑾觉得母亲越来越看得清了。陪着母亲聊天说话,她心里琢磨的却是穆侧妃的到来和蓝如璇的闹腾。也不知永安王府里是什么情势,穆侧妃为何要陪着蓝如璇归家呢,而蓝如璇,又为何敢当着穆侧妃不成体统的闹?
东院张氏的房内,在明玉榭门口撒了一阵泼的蓝如璇已经重新梳洗体统,发髻光滑,衣衫整洁的坐在张氏床前,旁边站着垂泪的林妈妈。
“你哭什么。”蓝如璇眼睛肿着,是在明玉榭那边哭得,此时却没有眼泪,有的只是仇恨,“哭没有用的,总有一天,我会还回去,她们做过什么,我就对她们做什么。”
她恶狠狠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