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笛仰头说:“高。”
周宣展示了一下肌肉,又问:“姐夫身体壮不壮?”
晓笛点头说:“壮。”
周宣两腿一叉,指着胯下累累垂垂的小兄弟问:“姐夫这东西大不大?”
晓笛应声回答:“大。”
周宣哈哈大笑,一边穿衣裳,一边叮嘱说:“晓笛,姐夫刚才问你的这些事你可不能和你姐姐说哦,记住了没有?”
晓笛说:“晓笛不说。”
周宣心里暗笑:“小孩子就是这样,你越叮嘱他不要说,他就偏说,真是不好意思,我实在是太无耻了,猥琐呀猥琐!”
周宣穿上夏衫觉得很不对劲,这和女人的连衣裙没什么两样,里面空荡荡的,原来古人不穿裤子,只有套在小腿上的所谓“胫衣”,胡服有那种大口裤,仅在军队中流行,因为要骑马呀,光屁股骑马谁受得了!
周宣只好把西裤又穿上,光屁股穿长裤总比光屁股穿长衫好,然后系上和夏衫配套的腰带,腰带上还垂着一种名叫“帛鱼”的小袋子,可以装一些碎银子什么的小玩艺。
小茴香还在月洞门外等着,这时见周宣摇摇摆摆地走出来,夏衫很合身,只是一头短发太扎眼,赶紧找来一顶圆翅纱帽让姑爷戴上。
早餐时周宣色眼溜溜,却没看到秦雀的身影,故意避他呢,周宣心想:“这内院有多大呀,我就不信你整天躲在房里,嘿嘿,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日久生情难免了,哥们这么点自信还是有的,现在的问题是不知道她那个表哥什么时候会来,那家伙是个威胁,我得争分夺秒,大干快上。”
吃罢早餐,周宣站起身时觉得屁股有点不对劲,好象少了点什么,用手一摸,啊,他一直插在臀兜的口琴不见了,赶紧跑回闺房找,没有,心想:“肯定掉在后园井边了。”便朝后园走去。
后园有一围黄泥矮墙隔着,月洞门边有几株细细的小琴丝竹,刚才周宣去冲澡时看到竹杆是鲜黄色的,过了这么一会,朝阳升起来了,这些小琴丝竹在阳光照耀下竟变得鲜红,非常好看。
周宣走过去用手摸了摸竹杆,眼睛扫到竹下有一件粉红色的棉织衣物,拣起来一看,有点象千年之后的直筒裙或者一步裙,可又没有裙腰,上端只是几个绊扣,举到鼻子边一闻,有股淡淡的芬芳。
就在这时,周宣听到园内井边小茴香在在说话。
“小姐,你说那个公子真的是王子吗?”
周宣心中一喜:“原来秦雀小姐也在这里,哈哈,我倒要听听她对我有什么看法?”顺手把那条直筒裙式的衣物掖在自己宽松的腰带间,伸长脖子,从竹枝缝隙间朝井边望,只见青衣垂髫的是小茴香的背影,另一个头发高高挽起,梳成反绾乐游髻,插着两把精致的玉梳,身穿湖绿色长裙,也是背影,身材比没发育的小茴香高很多,腰格外的细,提着长裙下摆,露出雪白天足,在井栏边一个木盆里践踏。
木盆里散发出草药的清气,小茴香在旁边时不时往木盆里添加着一些什么。
秦小姐的声音娇软动听:“管他是王子还是乞丐,与我无关——小茴香,你要跟我去寿州吗?”
周宣撇撇嘴,翻了个白眼。
只听小茴香回答说:“小婢当然跟着小姐了,小姐去哪小茴香也去哪,不过那个周公子好可怜哦,小姐你不知道吧,小婢昨天从车上拣到的那个袋子是周公子之物,上面那个美女还是周公子亲手画的呢。”
秦小姐“哦”了一声说:“如果真是他画的,那他的画技就不在宫廷画待诏顾闳中之下了,但是画上的女子姿势太过猥亵,神态太过妖媚,画品不高。”
小茴香很是八卦,神秘兮兮地说:“周公子说那画上的女子是他未过门的妻子,跟随他流亡海外,可惜在快到达我们唐国时淹死在海里了,周公子说这女子是为了救他才死的,他很伤心。”
秦小姐说:“这就奇怪了,他如果很伤心的话,怎么昨晚还那么气势汹汹一定要,一定要——”秦雀不好意思说出“洞房”二字,停顿了一下,“我觉得此人言语多有不实。”
周宣那个汗哪,又哗哗的往下流,这秦小姐不好忽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