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宇前面是两张并在一块的八仙桌,已经摆上了四十多个菜色,不少菜色柳宇以前都是只闻其名,他也只动了几筷子。
几十个颇为美貌地越南青年妇女在宴中陪侍,只是以柳宇的审美观,总觉得她们与美貌关系不大。
黄桂兰尤其夸张,他没有了中军账中的威风,左拥右抱,调弄着六个越女,嘴里也不干不净起来了:“柳营官,你在山西享过这福分没有?”
“要不要今日叫几个娘们让你开开荤,见见世面。“
对于喝花酒,他似乎很在行,再一看徐延旭和赵沃,也各处抱了一个越南女子,倒是黑旗军诸位,都还算规矩。
黄桂兰喝了两口酒,舌头也大了:“这南国是蛮夷之地,比不得大清繁华,只不过这一点还算不错,你瞧瞧咱们两员道员,也是花从老手。”
大清朝对官员嫖娼管理甚严,虽然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北京城内甚至还养了不少相公,但是现在既然出了境,那一切规章制度皆成空谈。
因此这便饭成了花酒,两个六十多岁地道员放荡无忌,赵沃还笑道:“我这不算什么,几位,听说了没有,萃亭又纳了位如夫人,还给他添了个儿子。”
对于冯子材,赵沃没有多少尊敬的意思,他不遗余力地开始攻击:“这是第五还是第六个如夫人了?听说他这些年,在镇江留下的老毛病又犯了,走路都有些困难了,可是没想到这方面还是如此生龙活虎。”
徐延旭哈哈大笑:“难道就不许别人代劳?红杏当然可以出墙了。”
黄桂兰讽刺地一句:“你们说冯军门的好事,就不怕传到他耳朵去?不过我跟着李鸿章大人从征江南的时候,知道冯萃亭这个人,守一守还是有把握的,若是让他去攻,那可是要败得一溃千里了。”
他的话还是离不开冯子材,他们相互说些黄段子,气氛倒是不错,可是黑旗军的诸位营官却是有些坐立不安。
他们看得出来,现在这位广西提督明显是失势了。提督只是个二品武职,现在两广最紧要的职务便是两广总督,无论是前任地刘坤一,或是现任的张树声,或者是其它要人,都是被湘淮军出身的大佬把持了。
天国败亡之后,湘淮军就把持地方,到处排挤其它军系出身的旧将。
冯子材的出身不纯,历史上曾入过天地会,以后跟着张国梁在江南大营厮混,从来没有和湘淮军搭上关系,自然就成了他们排挤的对象。
去年冯子材会同广西巡抚一同参过赵沃,可是因为刘坤一的关系,最后板子轻轻落下,让他们的气焰更加了。只要把冯子材挤走,一个实缺提督的位置就出来了,黄桂兰没指望自己能开府一方,作到提督这个职位便觉得心满意足了。
他大笑着说道:“萃亭既然有这精力,何不多多用心于军机大事上,浪费在这些小浪蹄身上确实是多余。”
赵沃摸了身边女子一把,然后笑道:“错了!错了!如今风平浪静,他自然应当多享享福。”
徐延旭这人坏水很多,他朝柳宇看了一眼,又说了句:“象柳营官这样地人,才应当多奔波奔波,叶营官,你还是早点回归我大清吧,我保你一个功名。”
“你是钦州洞利人吧?多少年没回乡了?想不想衣锦还乡?”
柳宇站了起来,看了这三个败军之将一眼,把杯子上的酒一干而净:“对不起,我醉了!先告辞了。”
说着,他转身就走,只留下一个倔强的后背,叶成林也站了起来:“我也醉了。”
黄桂兰脸面铁青,他只说了四个字:“不知死活的。”
柳宇走出大营的时候,只见天已大暗,伸手不见五指。
抬头向南望去,乌云密布,看不到一点点星光,回想黄桂兰等人的嘴脸,他只有四个字的评语:“不知死活。”
叶成林跟了上来,他询问道:“阿宇,我们是不是回山西去?”
柳宇却是回头看了一眼,黑旗军诸人也跟着出来了:“我们也醉了。”
他不假思索地说道:“不!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小战斗。”
这应当是细柳营在中法战争前的最后一次练兵了。
ps:继续犯病中,今天就这么半章,明天应当能小小爆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