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我们要把法国的船抢光!我们要建立我们地新海
“抢光!抢光!”兴奋的船员、水兵们已经高呼道:“我们保证,明天就装好大炮,带着步枪就冲下去,法国地军舰我们惹不起,但是只要陆军配合,我们就在他们面前去抢他们的货船!”
柳随云只有高喝一声:“水兵弟兄们,到时候就看你们了。”
一八八三年。四月二十五日。顺化。
自打过了年了,嗣德皇帝的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他强撑着病体在批阅着一份份文件。同时向询问着:“尊室说回来了没有?”
奠室说是北地名将,又是皇室近亲。所以皇帝一直委以重任发往边地领兵多加锻炼,可是嗣德眼见着骈天在即,也不得不让他回京。
整个谦宫都弥漫着一种浓厚的药味,但是所有的妃嫔仍不得不带着一种淡淡的微笑,一种喜庆的色彩。
但是她们的内心却隐隐约约有着一种失落,嗣德归天之后,皇后纵然能成为皇太后,可是她们这些年轻貌美的妃子,却注定了在秋花春月中度过一生的清冷。
他们知道这座谦宫便是这个皇帝地阮园,等这个男人一死,她们就要这个陵园孤老一生。
当他们听到这个老皇帝拖着病体说出这句话地时候,她们赶紧说道:“尊室说马上就回京了,陛下您请放心便是。”
几十年的政治斗争,把这个皇帝地身体都拖跨了,他现在还是穿着龙袍,却是却是浑身都是冷汗,他却是抱着希望说道:“尊室说回来了,那便好!到各地去请的名医,请来了没有?”
这些妃子在这个瞬间,终于拥有了一些上传下达的权力,但是谁都看得出来,这个老皇帝坚持不了多久了。
女人都看得出,这个男人既不是一个好丈夫,也是不一个好皇帝,如果说他还拥有什么优点,那就是勤劳了。
他原本应当在高高在上的皇帝,但是在这个国家所扮演的角色却是工蚊,他每一时每一刻都放不下自己的权力,都在这个皇位而奔波着。
嗣德回想起三十多年来的风风雨雨,颇有感触地说道:“可惜啊!尊室说不是我的云台二十八将,可惜我南国无人可用,不然我亦为光武中兴。”
绝色妃子们都一齐跪在地上说道:“陛下,您是南国中兴之主,何以自谦。”
嗣德皇帝听了这一句恭维之语,脸色稍稍红润了些,但是很快就大声咳嗽起来,但是他很满意这一批比花还娇艳的女儿家:“没错!朕当是光武帝那样的中兴之主,大清国美名同治中兴,可同治那个娃娃懂得什么,他哪有朕这般勤恳。”
“中兴之主啊!”他自我评价道:“朕是中兴之主,只是……”
檀香压不过浓厚的药味,床头用黄色的织绵,上面挂了金黄色的蚊账,只是有些陈旧:“朕辛勤至此,朕节俭如此,只是不遇良臣啊!”
他最喜欢就是明朝思宗皇帝的那一句:“君非亡国之君,臣是亡国之臣!臣是亡国之臣!”
他觉得自己的经历和思宗皇帝差不多了,一上台就是一个乱摊子,内忧外患,即位三十多年来从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只能头痛医头,脚痛医脚,也受人物议。
他一想到这物议上,就想到无数生平恨事,挥挥心让妃子都起来。
妃子们仍旧跪在地上,不敢多说一句话,许多才站了起来,嗣德摇头说道:“朕受尽天下物议,仍然要我阮氏守护一份基业,你们虽不得恩泽,但亦是朕最亲最近之人,人之临终,其言也善,有什么中兴之策便说吧?”这些妃子都是大臣之女,其中不缺乏的极有见识的女儿家,但是现在却个个战战兢兢,不怕多说了一句话。
许多才有一个妃子说了一句:“妾闻曹孟德德昔有分香卖屦之事,愿陛下效之。”
曹操分香卖屦,堪称英雄气度,只是嗣德登时面色铁青,右手一甩,大声喝道:“都给我出去!”
说着,他强自起身,硬是把一众宫妃都赶了出去,他怒道:“天下人皆物议于我,谓我有内帑十数万,留而不发,尔等为我妻子,何也物议于我!出去,出去!”
“罢了!你们也是亡国之妃。”
嗣德这三十年多,就是这因为这内帑之事和朝臣争议不休,这一刻他竟是失态之至。
激动之极,一口黑血,喷涌而出。
他只觉得眼前发黑。
“国朝真无内帑,不许你们非议于我!”
这是他晕过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而此刻的刘永福,却是开始了他一生最激情的一段岁月。
所有的官兵都列队齐整,无论是细柳营还是其它营头,现在都掌握了最基本的队列动作,一个个方阵排成了一座座山。
“弟兄们!我刘二给大家说了真话!”
说着,他就给黑旗军的官兵跪下了:“弟兄们,这一战,就仰仗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