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岖的山路,枯燥的行走,激昂高亢的喊镖声,这就是镖师们一年到头的生活,这些人都处在江湖的最低层,也是百姓的最地层,他们其实也是江湖人和普通百姓的混合体,他们和那些农夫一样,学了些粗浅的功夫,目的就是用自己的力气来养家糊口,薪酬不高不说,随时还有生命危险,长风深深的体会到普通百姓生活的艰辛,他很随和,又是一副老者的装扮,年轻的镖师都很尊重他,也跟他非常的谈的来,几日下来,这些单纯的汉子已经把他当作自己的亲人一样的关心了。
一路上谭总镖头几次想见长风,都被郭槐以不能暴露身份的理由推脱掉了,虽然让这位热心直爽的汉子有些心中不快,但他也能理解长风的难处,相处的还算融洽。
出了滇京,到滇北城的这段路还比较好走,都是官道,平直而且宽阔,滇国国虽小,百姓的生活还不错,境内基本上没有什么盗贼,所以一路上非常的安全,也没发现有什么人跟踪,一路平安的到达了滇北城,在这里休息补充一下物资,然后出关就进入独孤王朝的境内了。
镇远镖局一年到头不知道多少次进过滇北城,所以镖师们对滇北城是非常的熟悉,这个只有二十几万人的中等小城,不但是滇国北面的边关所在,而且还是一个商品贸易的集散地,多年的平静,让这里聚集了各国的商人,端是非常的热闹。
曹蕊凤、水凝心、段彩雁三女身怀武功,赶了这么长的路还觉得没有什么,尤其是段彩雁一直就没怎么离开滇京,今次是第一次出远门,更加兴奋不已,弄月修炼数月的内功还好一些,萧潇就不行了,一脸的风霜疲倦,在谭总镖头的这位老马之下,他们很快就找到一间比较大的客栈住下,其实他们可以住滇国官府的驿寨的,那里地方,一下子容纳数百人没有问题,但是长风觉得那里实在太破旧了,于是最后还是选了客栈,挤是挤了点。但是干净,还有热水洗澡,长风为五位美女考虑,赶了一天的路,身上灰尘本来就多,尤其是女孩子都喜欢干净,洗个热水澡最舒服不过了。
曹蕊凤四女虽然心里不介意长风决定住在何处,但是长风坚持住客栈,而且细心体贴的吩咐店主给她们烧热水,就知道他是在为她们着想,芳心自然都是甜蜜无比,顺带这萧潇也对这个细心的男人大为改观,芳心竟然也有了一丝萌动的感觉,不过她很快把这种感觉压下去了,自己怎么对一个对自己有目的的男人动心呢?而且那个男人已经有了好几个心仪的女子了。
客栈里一下子涌进了这么多人,这让老板欣喜若狂,尤其是还是老朋友谭总镖头,自然更加恭维了,什么好酒好菜都端了上来,这可是个大财神呀,一年到头也来不了几回,把他伺候好了,以后镇远镖局路过还不多多照顾他的生意呀。
走镖之人,谭总镖头还是有几分清醒的,酒少喝,时刻保持警惕,因此他才能坐上镇远镖局滇京分局的总镖头的位置,长风看在眼里,对此人也是颇为赞赏。
本来长风打算跟郭槐牛皋他们坐一桌,正好商量一下今后的事情哪知道,被洗完澡,浑身散发着处子幽香的段彩雁一拽就迷迷糊糊的转到曹蕊凤等五女的桌上,理由是,一个管家怎么能和老爷同桌共食,跟他们这些家丁一起才对。
长风知道她们现在形成了统一战线,好男不跟女斗,长风心中爱煞她们,自然不会辩驳,一顿饭,吃的甜蜜而温馨。
饭后,段彩雁提议出去走走,长风因为有事跟郭槐商量就让她们愿意去的就去,暗中嘱咐水凝心警惕一些,因为诸女中她的武功最高,萧潇由于太累了,没有跟着,独自回房休息了,四女走了之后长风不放心,让牛皋了几个人暗中跟着保护去了,这才来到郭槐的房间商量一下今后的一些事情。
郭槐为人谨慎,仔细的查探了一下是不是有人暗中偷听,这才开口道:“主公,这一路上太平静了,属下觉得有些不对劲。”
长风也神色凝重起来,点了点头道:“是有些不寻常,虽说此举能瞒过一些人,那些真正的敌人是骗不了的。”
郭槐问道:“主公有什么对策?”
身为军师的郭槐居然问起主公计策来,这岂不是他的失职,长风怪异的看了郭槐一眼道:“这句话好像应该是长风问你才对!”
“哦,呵呵。”郭槐尴尬的笑了几声道:“可能是郭槐太进入现在的角色了。”
长风自然不会在意这个道:“我们在明,敌人在暗,这一路上恐怕回不太平静呀。”
郭槐轻松的笑了笑道:“主公不必担心,凭我们现在的实力,就算再与一次劫杀也能全身而退。”
武力方面,长风功力大进,又加了一个水凝心,实力自然远比上次强了许多,而且还有镇远镖局的二百多人,自然不惧,长风点了点头道:“虽然这么说,但是长风心中总有一股说不出的担心,而且我们不止一个敌人,文章父子突然从滇国消失,他的天魔宫的实力大部分还存在,断情寨遭遇大火袭击,目标可能是凤儿,他们没能在断情寨找到凤儿,一定不会罢休的,还有那个当街行刺长风的刺客,到现在都没有线索,这些我们都要留心呀!”他跟曹蕊凤诸女的关系也没有瞒着郭槐,因此在他面前一些称呼也没什么顾忌。
郭槐一听长风这么一分析,也觉得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跟着沉思起来,要是这三股敌人一齐出现的话,那就麻烦大了,得想一个万全的办法才行,可是就算郭槐计谋百出,对毫不知情的敌人也只能小心防范,提高警惕而已,难道把他们引出来不成,一劳永逸是不太现实的,凭自己现在的实力,不吃亏到完全能保证,要想杀伤敌人,恐怕力有不及,要不然他也不会同意长风改扮跟着镖车一起走了。
想了半宿,唯一的办法还是小心谨慎一些,食物、饮水都仔细一些,路上提高警惕,时刻防范,郭槐挑开另外一个话题道:“主公打算回去怎么做,主公只是给了郭槐一个大的方向,细小的环节一个还没有说呢。”
这也是长风心中思绪已久的问题,目标是明确,从哪里做起,这才是关键,理了一下思路道:“钱财方面,我们现在身价过千万,但是也不能坐吃山空,长风不懂经商,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郭槐也不是经商的料子,但是他比直觉要比别人敏锐多了,就拿这两次药材贩卖,他就是瞅准了楼兰国内动荡不安,其他国家必定是药材奇缺,这才与长风商量做了药材贩运的生意,其实如果郭槐把心思放在商业上,不说是商业奇才,起码能手还是可以的,郭槐想了一下道:“药材的生意恐怕我们不能再做了,楼兰战事一结束,海上通路就会打通,到时候海上转运要比陆地上便宜许多,虽说不会吃亏,但是并非长久之计,主母那边不是有运输生意吗,我们能不能扩大一下,再修建几个大的码头,这样来往的货物就多了起来,我们不就不愁了吗?”
长风马上否决道:“不行,这是凤儿父亲留给她的基业,我们岂能拿过来,这个不行。”
郭槐呵呵笑道:“主母的还不就是主公的,何必分的那么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