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欠收拾的两个笨蛋
快速来到第七区聂绍辉，大老远就看到了各种闪电从天而降，看到这里，聂绍辉皱起了眉头，美零是在和另外一个电击使对战吗？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闪电？不过，学园都市除了美琴和最初之作以外，还有这么强的电击使？
突然间，奔跑中的聂绍辉，脑海之中灵光闪过，他想起一个重要的剧情，那就是番外个体。难怪，看来他们算计好了一切啊，等最初之作离开，然后攻入研究所，有着番外个体的存在，难怪这么简单就打进了实验室中……也不知道最后之作这个小不点跑到什么地方去了，真是让人担心……只是聂绍辉想不明白，既然番外个体出现了，美零为什么不去通知美琴还有自己，为什么要去独自面对？什么都一个人承担的好吧。
是因为番外个体的关系吗？那个集合了所有妹妹们一切负面情绪所制造出来的她。那么制作她的理事会的目标应该是自己了？看来当初破坏了他们一大堆的研究所，让他们对自己记恨的不行啊。如果番外个体被制造出来，是为了对付自己，而如果自己挂了，那么妹妹们的生存保障就会彻底消失。这种事情美零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所以，不管是为了聂绍辉还是妹妹们，她一定要阻止，但是，番外个体也是妹妹……
作为零号，美零将自己的位置放在妹妹们的姐姐这个位置上，她有责任和义务保护所有的妹妹，包括番外个体。但是最大的问题是，番外个体是全部由负面感情所生成的人格，在某些方面可以说是倔强的不行。而最初之作想要保护妹妹们，就必须打败甚至是杀掉番外个体，这样一来就违背了她的信念，但如果不杀掉番外个体，那普通的妹妹们就会陷入生死边缘。想来，最初之作觉得无论用什么方式，妹妹们都会受到伤害，所以打算自己一力承担一切……何等天真的想法，何等无奈的做法，这简直……这简直就和当初的美琴一模一样！
看着越来越近的闪电，聂绍辉握紧了拳头，带着不明所以的笑容，“嘿嘿，这两个混蛋，不要让我逮住她们，不然一定打烂她们的屁股……”
第七实验区的一个废弃工厂之中，两位有着一样脸庞的少女面对而立——她们是御坂美零和番外个体……！！
“我们没有战斗的理由吧？为什么不能……”御坂美零看着对面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少女，轻声说道。她的身姿还是那么优雅，但眼神里却是布满忧伤。
“呵呵，这种事情御坂不知道呢，御坂的目的是抹杀那个人，御坂就是为了这个，只是为了这个，才从培养器里被放出来的啊！”番外个体笑着，但眼中却没有任何的笑意，有的只是充满血腥的暴力。作为美琴的克隆体，拥有着和美琴相当的能力，这种能力在她们多次互相碰撞的结果就是，除了她们自身，在她们二人的周围，已经没有了任何完整的东西，彻底变成了废墟……
“可是，这不是绍辉愿意看到的，他为了帮助我们，一直在努力，他没有放弃，你为什么要要如此自暴自弃……！！”御坂美零依然没有放弃，试图打动对方。但是她的话很快被番外个体打断了，“所以说，御坂应该感谢他吗？”
“你也有着自己的意识，应该知道的吧，御坂们的感情。”
“是的呢，他救了所有的御坂，留在学园都市的御坂，散布在全世界各地的御坂，还有你这个御坂，他是御坂们的大恩人，但是啊……”
“御坂是为了杀死你们而被制造出来的。明明不怎么想出生的，硬是被逼迫出生的而已。为了能够杀死你们，强行把御坂的能力提升到和你一个等级，皮肤被切了开来，埋进去了山一样多的芯片和开关。如果不是你们的话，根本就不会有这种事情。如果不是你们，御坂根本就不会出生。就算出生了，也不会是这种没有未来的做法。好痛啊，救我啊。当我知道这些言语的时候，已经是说不出这种话的状态了。所以御坂我有谴责你们的权利，所以御坂我有杀死你们的理由……”番外个体喃喃的说着，然后她伸出手指指着自己，“但是，那些御坂里并没有我这个御坂啊。”
“……为什么？为什么只有你们被拯救？为什么御坂要受这样的痛苦？明明都是一样的御坂不是吗？”
“……”就在最初之作沉默之时，一个声音突然想起……
“谁说没有你！！”声音由远而近，快速冲到番外个体前面，只是语气之中充满了怒气，聂绍辉快步将有些愣神的番外个体摆了个平沙落雁式，巴掌狠狠的拍在她的屁股上，一边打的同时一边骂道，“你这个混蛋，把所有的悲剧往自己身上揽是什么意思，不要以为自己就是特殊的，你才不过才刚出生，怎么了，刚出生就当自己是悲剧的主角？还是魔王？你只是稍微倒霉了一点罢了，你有什么好绝望的？既然是妹妹，就给我有个妹妹的样子老老实实的等着我去救你，然后老老实实的当个乖乖女。难道没有事情还想当什么超级反派角色！？去当灭世怪物？”
看着突然出现的聂绍辉，以及突然被打屁股的番外个体，最初之作一瞬间头脑混乱了，这是什么情况……？这是她心头最大的疑惑。
直到聂绍辉打的手都疼了，才停了下来，没有理会眼泪汪汪的番外个体，聂绍辉指着最初之作骂道，“还有你这个笨蛋，当初最后之作拜托我将你救出来的时候，可不是让你在这里寻死寻活的，有什么问题为什么不告诉大家，一起解决都好，搞得最后之作人也不见了。你这个妹妹们的大姐头是怎么当的，你是笨蛋吗！！既然是个大小姐，那就给我有个大小姐的样子啊，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当个大家闺秀不好吗？害得我累死累活的满世界跑！你知不知道，当初有人和我说你们不见的时候，我可是急的差点把学园都市闹翻了。”
骂完、打完之后，聂绍辉狠狠的将两人抱在了怀中，紧紧的抱在一起，“一切只是刚开始，过去的一切都结束了不是吗？现在才是真正的新生的开始，无论什么时候，自己的生命都是最重要的啊，这种事情为什么一定还要我不停的强调。”
“嗯。”御坂美零重重的点头，眼中流下滚烫的泪水。而番外个体却是完全愣住了，喃喃道，“为什么？我是想要杀你的，为什么还要救我？”聂绍辉带起温和的笑容，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脸上露出理所当然的表情，“这还用问吗？因为是妹妹啊！而且，你们是我的宝贝呢！无论是你，还是大家都是我的宝贝呢！”
“妹……妹妹？宝贝？我也一样吗？”
“是的，对于我而言，你们是独一无二的，不可代替的宝贝！”
………
“我说啊，从刚才我就想问了，你这个人是不是脑袋少根筋啊？难道不记得我对你们做过什么事吗？难道你的心里一点都不怨恨我吗？”
实验结束的前一刻，自从那个人冲进实验区之后，妹妹们望向一方通行的目光中，似乎就开始产生了敌意。说不定，妹妹们在那时终于获得了人性。也说不定，那只是在御坂妹妹单体上所发生的现象。
“嗯……御坂御坂可以藉由脑波连结将九千九百六十九个御坂的精神全部接在一起。”
“啊？那又怎么样？”
“脑波的连结可以创造出一个精神的网路世界，御坂御坂尝试加以说明。”
“就好像人类的集体潜意识一样的东西吗？”
“嗯……有点不太一样，御坂御坂加以否定。脑波连结与御坂单体的关系就好像是神经突触与脑细胞的关系，御坂御坂举例说明。正确来说御坂网路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脑，可以操纵所有的御坂，御坂御坂说道。”
一方通行保持沉默。这段期间之中，最后之作依然持续解释着，“御坂单体的死亡并不会造成御坂网路的消灭，御坂御坂试着说明。以人类的脑来比喻，御坂就是脑细胞，脑波连结就是传达各脑细胞情报的神经突触。脑细胞的消灭会造成经验与回忆这些资料的消失，当然也是一件很可惜的事情，但这并不会让御坂网路完全消失，除非御坂消灭到一个都不剩……”一方通行突然有种正被一只巨大蜘蛛瞪视的恶心感。当然这并非表示一方通行害怕眼前这个人。在一瞬间，一方通行就能杀死眼前的最后之作。妹妹们也不过区区一万个，只要肯花时间，一样可以全部杀死。
但那是另一回事。恐惧来自更加深处的根源。
“——原本御坂御坂是这么想的，但御坂似乎改变想法了。”
“？”
“因为他，因为那个人！因为绍辉！御坂如今学到了一件事，那就是身为御坂的价值，御坂肯定地说道。不止是御坂全体，就连每一个御坂单体也是具有生命价值的，一个任何人都无法代替的御坂如果死了，将会有人伤心流泪，御坂御坂挺着胸膛自豪地宣布御坂学到了这件事。因为御坂知道，那个人将御坂当做宝贝！所以御坂不会再死了，御坂不能再让任何一个御坂死亡，御坂御坂在心中想着。”少女如此说道。
以带着人性，与凡人没什么不同的眼神凝视着一方通行。这是一种宣言。象征对于一方通行所做出的行为，绝对不会原谅的宣言。象征最后之作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件事的憎恨宣言。
“哈……”一方通行不禁叹了一口气。他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过去虽然已隐隐有这样的感触，但从来没有听见当事人在自己眼前发出责难之声，因此这是一方通行首度体会这样的痛楚。而且直到一切都结束后他才发现，原来过去一直被自己当成玩偶的妹妹们，也是会为他人带来这种痛楚的人类。
“——”一方通行张开嘴巴，移动着双唇，却说不出一个字。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可是，御坂还是很感谢你的，御坂御坂说道。如果没有你，实验就不会立案，原本已经陷入瓶颈的量产型能力者(radio noise)计划也不会重获重视，御坂御坂尝试说明。你是救星也是杀神，你是爱罗斯也是桑纳托斯(注：爱罗斯=eros，为希腊神话中的生命及**之神，象征生存的**；桑纳托斯=thanatos，则为希腊神话中的死亡之神，象征自我毁灭的**。)，你是生也是死——为没有生命的御坂注入灵魂确实是你的功劳，御坂御坂非常感谢你。”最后之作如此说道。以仿佛接纳包容一方通行般的温柔声音如是说。但这反而令一方通行更加难以忍受。不知为何，就是难以忍受。
“这算什么？”一方通行以低沉的声音说道，“这完全不合道理。把人生下又杀死，这样一来一回有什么功劳可言?你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要感谢我?不管怎么说，我都是出于自愿以残杀你们为乐的杀人魔。”
“你在说谎，御坂御坂做出判断。其实你根本不想参加实验，御坂御坂做出推测。”这句话让一方通行的脑袋更加混乱。这种时候最后之作即使含着眼泪挥着双手破口大骂也不为过。
但是最后之作却选择了帮一方通行说话，这完全没有道理。如此令人无法理解的状态，让一方通行的内心感到极为烦躁。
“等等，你该不会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论点而随意改写记忆吧?不管再怎么美化，也不应该是这样的结论。在你眼中，我看起来像是被强迫的样子吗?既然我一直配合实验的进行，就表示我根本不把你们的命当一回事，就这么简单。”一方通行的语气，如同对最后之作谆谆告诫。为何要拼命贬低自己?一方通行内心感到疑惑。
“没那回事，御坂御坂尝试反驳。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你在实验过程中要跟御坂说话?御坂御坂询问。”但是最后之作的态度显得不慌不忙，心平气和地侃侃而谈。
语气就像是个温柔的姊姊。
“想起当时的行为，回忆当时的状况吧，御坂御坂尝试恳求。你跟御坂说了好几次话，目的是什么？御坂御坂问了一个答案相当明确的问题。”
一方通行陷入片刻的沉默。与妹妹们攀谈的理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
——哈哈！干嘛逃那么快？屁股一直摇，是在诱惑我吗？
——这场实验的目的完全是为了让我变强，所以我可能没有资格说什么啦，不过在这种状况下，你为何还这么冷静?难道没有一些想法？
——唉，同样的事情重复一万次实在很烦。本来想要增加一点新鲜感的，但看来还是不行，跟你完全聊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