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快来了吧……
archer子坐在靠近院子的回廊上,轻轻抚摸着像小猫一样卷缩在她怀里的伊利亚,后者则像小猫一样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虽然冬木市的冬天并不像其它城市那么寒冷,不过也不代表它并不寒冷。至少早晨时分还是有些凉的
但archer子并没有在乎背后那微微的凉意,思绪已经随着这个回廊飘向了遥远的过去
原本晴朗的天空变得黑暗,天空中出现了一轮皎洁的明月
身旁似乎出现了一个男人
拿着酒碟轻轻抿了一口,男人望着天空突然说道
‘小时候,我曾经憧憬着正义的一方。’
archer子突然很想发笑,但无论如何却笑不出来
强迫自己的喉咙发出笑声,脸颊处却一片冰凉
‘什么意思啊。曾经憧憬,是放弃了吗?’
口中说出了这样的话
明明根本就没有开过口
男人很抱歉似地笑了,抬头看着远方的月亮
‘嗯,很可惜呢。英雄是有期限的,变成大人就很难这么自称了。’
沉默了一阵,男人用似乎要哭出来的口吻说道
‘我如果……早点注意到这种事就好了……’
低下头默默看着空无一物的怀里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啊。’
‘对啊。真的,没办法呢。’
男子配合着她
所以当然地,接下来该说的话就只有一句
从来就只有一句
‘嗯,既然没办法就由我来做吧。老爸虽然因为是大人所以没办法,但我就没问题吧。交给我,老爸的梦想。’
永无止境的轮回记忆在脑海里闪过,但那个情节却仍然坚实,丝毫没有任何动作
低下头,张开了一直死死咬住的嘴唇
“────我会,确实地完成的。”
确实的,从archer子自己口中说出来了
男子笑了
那是不用再听她说下去的笑容
卫宫切嗣说了声这样啊,长长地吸了口气
‘啊啊────我放心了。’
然后静静地闭上眼睛,结束了他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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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滴了下来
“嗯~……妈妈……你哭了吗?”
场景回转,自己仍然坐在回廊
怀里的伊利亚担心的望着自己
大概是被自己的眼泪滴到了吧
“呐,妈妈不要哭喔,伊利亚在这里。”
小小的手抱住了她的脑袋
“就算没有切嗣,伊利亚也会永远陪着妈妈,所以,不要哭喔。”
“啊啊……”
嘴里发出无意识的声音,双手却本能的抱紧了伊利亚
“啊啊……妈妈向你保证……不会再哭了……”
口里这么说着,眼泪却仿佛崩溃的堤坝一般涌了出来,浸湿了伊利亚的衣服
“妈妈骗人。”
“每次都这么说但最后还是一个人偷偷躲在房间里哭。”
抱着archer子的头,伊利亚不满的抱怨了起来
“啊……是吗……”
到底是为什么在哭?
archer子并不理解
但那种悲伤是确实存在的……
“啊哈~果然在这里啊~!”
背后突然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唔!女狐狸你来这里干什么!”
“哈?我可是住在这里诶!说起来,某个非法入侵的家伙才是,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才不是非法入侵!这本来就是伊利亚的房子!”不出意外的,伊利亚炸毛了
archer子轻轻挣开伊利亚的小手
“凛吗?你今天没去上学?”
凛掀了一下柔顺的长发
“我让士郎帮我请了半天的假。呐,爱丽,稍微有点事想跟你说,能过来一下吗?”
“女狐狸又有什么阴谋?妈妈是绝对不会交给你的!!”
“哈?!谁要和你抢啊!我只是找她有点事而已!”
小小的身子张开双臂挡在archer子身前,像小动物一样努力做出凶狠的样子,仿佛凛再她踏前一步就要扑上去咬她一样
看着眼前努力的小家伙,archer子温柔的笑起来摸摸伊利亚的小脑袋
“呐,伊利亚乖乖的在这里呆一下好吗?”
“妈妈?”
回过头,不断闪烁的眼神仿佛被抛弃了一般
“没关系的,只是稍微等一会而已,伊利亚不听妈妈的话吗?”
“可是……”
伊利亚还在犹豫着,这时凛插话了
“什么嘛,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大人说话小孩子就应该乖乖的听话啦!”
“人家才不是小孩子!”
小动物再次将目标锁定女狐狸archer子笑了笑,摸着她的小脑袋温柔的说道:
“是是,伊利亚都十八岁了,已经是大人了。”
“妈妈?”伊利亚疑惑的转过头,面前却是archer子温柔的笑容
“但是,偶尔也听妈妈一句话好吗?”
眨巴了一下眼睛,伊利亚的笑容仿佛百合花绽放一般突然出现她用力点了一下头
“恩!但是不要太久喔!”
“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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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是怎么回事?”
凛的房间
坐在床上的凛问道
凛似乎对伊利亚突然转变态度表示不理解
的确,前一刻还在犹豫,死活不放行,但是只说了两几句话却突然转变了态度
archer子仰天叹了一口气,双目无神的看着天花板,淡淡的说道:
“那个孩子已经知道了。”
“诶?那、那个,知道什么?你不是爱丽吗?!”
看到archer子轻轻点了一下头,凛慌慌张张的站了起来
“不妙!她什么时候知道的?!知道多久了?!得赶紧做好防御才行啊!唔哇!!berserker该不会已经在门外了吧!!”
看着手忙脚乱的凛,archer子再次叹了一口气
“周五晚上。”
凛停下了动作,惊讶的向archer子问道:
“周五晚上?也就是说那天她叫你妈妈时就知道了?那她为什么还要叫你妈妈?”
archer子玩弄着自己的头发,绯红的眸子闪烁着奇异的色彩
“人类就是这样,会因为不相信某件事本能的给自己找一个安心的借口。爱丽早就死了,伊利亚是知道的。那件事恐怖给她心理造成了很大的打击。但是碰巧她看见了和爱丽长得一样的我,所以自己否定了爱丽死掉的事实,转而认为我才是爱丽。”
“虽然她自己很清楚我不是,但对妈妈的感情却毫无遗漏的倾泄到了我身上。自己会欺骗自己,从而得到短暂的幸福感。这就是人类。”
“刚才她不让我走,一部分原因是害怕再失去妈妈,而另一部分却是害怕自己知道我不是妈妈。我是你的servant,这件事她是知道的。她一天到晚无时无刻的粘着我,是在害怕如果我不在身边她就会不由自主的思索其中的疑点,从而否定掉我是爱丽这一前提。”
“所以我说了她才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