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他们冲出来的一瞬间,就被眼前的东西震慑的头脚发麻神经短路。山下是一字排开的数百长枪林立的清兵,最前面的是三排弓箭手,此刻他们弓如满月,早已经箭在弦上,蓄势待发。徘徊在外围的是一支骑兵,他们全是一声火红色的铠甲,在漆黑的深夜之中,闪电的光芒照射在他们身上,散发出妖异的颜色。大军肃穆而立,竟然没发出一点声响,可见他们是多么的训练有素。
大军前头一个一身银甲的将军,缓缓的抬起手来,向着还在惊慌失措的江湖人一挥手,轻喝一声:“放箭!”霎时之间,箭雨穿透大雨的阻隔带着摄人魂魄的呼啸之声,落入到人群之中。惨叫声起,各种哭喊之声此起彼伏,刚刚的血勇之气,顿时被浇灭的干干净净。有些身手比较好的人,还能隔开几只箭。但是对面弓箭手,显然也不是普通角色,箭雨连绵不绝,一波接着一波。不过短短的三轮齐射,聚义盟已经躺下了数十人。
众人是彻底的绝望了,有些人仿佛痴呆了一样站立不动,还有些人挥舞着武器,奋勇的冲锋,但是没动他们接近一半的距离,已经被射成了刺猬一样,场面惨不忍睹。就在这个时候,陈近南等人杀到,急速的挥剑隔开再次射来的箭雨,大叫着让众人退回康宁寺。大门被关闭的一刹那,外面的银甲将军轻喝一声,“进攻!”数百人的长枪兵和刀盾兵,拍着整齐的步伐,一步步逼近寺庙的大门。
死亡的威胁渐渐逼近,无论是刚刚被救的人,还是前来营救的人,都是心情沉重到了极点,训练有素的军队正是他们这些草莽的克星,两相厮杀最重吃亏一定使他们。陈近南见情况危机,厉声道:“挡住大门,不要让他们进来!有暗器的兄弟们,攀上墙头和他们周旋,其他人做好接敌准备,今天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亡,和他们拼啦!”
寺中的数百人毕竟都是刀头舔血的主,经过了短暂的惊慌之后,再被陈近南激励一番,亡命之徒的本色显现出来。立刻就有不少人攀上墙头,远远的用暗器射向缓步上前的清兵。而墙外的清兵也不甘示弱的和他们对射了起来。铮铮铮,嗖嗖嗖,双方都开始出现伤亡,不过暗器的距离始终有限,不多时他们已经被压制的抬不起头来,虽然给对方造成了十几人的伤亡,但是自己人死伤的更多。
清兵已经攻到了门口,寺庙的大门在之前被聚义盟的人破坏掉了,此刻只能依靠一些杂物堆积来阻挡清兵的进攻。两伙人马在大门前的角逐开始了,清兵抬着沉重的原木一次次的撞击着大门,而里面的人们直接用人躯体来抵挡着冲击。大门毕竟不如城门坚固,不多时就已经残破不堪,再有几次,就会破坏殆尽。里面的人大喊着:“再来些人,我们抵挡不住啦!”之类的话语,气氛再次紧张起来。
噗噗噗,长枪穿透残破的大门,直接把里面的几个壮汉刺穿,大蓬的鲜血顺着他们的身体缓缓的滴落在地上。这些汉子兀自不放,坚挺的站立在那里,尽管他们身体已经被刺穿,一股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意志让他们没有倒下。他们身后的亲友,悲呼一声,想要冲上前去,却被其他门死死的拉住,悲痛的告诉他们那些人已经活不成了。
大门终于被打破,清兵如潮水一般冲了进来,残忍的白刃战开始了。清兵长枪林立结成阵势,几个人一队,往往一个聚义盟的人冲来,他们同时出枪,那人无从躲避,利时被他们在身体上刺出几个透明窟窿。
聚义盟的人节节败退,只有少数高手能够在清军的包围下,依然冲杀不止。陈近南此刻右手长剑左手持枪,一枪刺杀一个,长剑连抖,刷刷刷,几把同时刺过来的长枪已经被他,削去了半截,身体一旋,长剑再次一抖,从几个人的吼间划过,一股股鲜血喷洒,几个人顿时殒命。他也不停留,纵身一跃,身子还在空中,左手上的长枪已经出手,一枪刺穿了一个清兵,他跳到一个人的身边,身手一抓把那人抛向聚义盟的人群。一个侧身,几把枪被他挤压在身后,手臂一拢,就把这几把枪聚在一起,手臂猛地发力,那几个人竟一时挣脱不了,他长剑一挥,有人缩手不及,立刻被斩掉了双手。躲过长枪之后,他身体猛地一个旋转,几把枪像是弓箭一样被他射了出去,噗噗噗!强大的劲道,把几个正在追杀聚义盟的清兵钉在了墙上。他以一人之威杀的清军空出一大片的空白,没有人再敢靠近他一步,见到他都好似见鬼一样远远的躲开。
战况已经发展到被热化的程度,聚义盟被压制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不甘受死的江湖人,各个发起狠来,借着地势和他们周旋,他们结阵不行,但是单个实力却是很出众,地势有了局限之后,他们同时应对的人数就少了起来,捉对厮杀清兵完全不是对手。一时之间竟然打个旗鼓相当,谁也不能寸进一点,渐渐两方人开始僵持了起来。
那些被药物控制的人,在被大雨淋湿之后,渐渐的回复了力气,逐渐的加入到反抗之中,聚义盟的声势大振,已经隐隐有反杀回去的势头。
不过在这个时候,那个清兵的银甲将领,一挥手,后面冲出一队人来,他们每个人都手持一个坛子。将军一声令下,这些人把坛子抛向还在忘我厮杀的众人。坛子破裂里面流出大量的油状物体,这些东西飞溅到众人身上。有人用手一捏,又闻了闻,顿时大惊道:“这是火油,这些兔崽子要放火杀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