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元夏身后的残阳欺酒在他没注意的时候抽空回头看了那名玩家一眼,察觉到对方眼里毫不掩饰的敌意后,他漫不经心笑了笑,回了一个挑衅的眼神。
这小鬼再怎么着也不过是个npc,这人还打算和npc相恋相知在游戏里过一辈子不成?
不过……说起来他的态度也非常奇怪。
淡淡看一眼面前还没拔高的少年,一直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的残阳欺酒只觉得违和感越来越强,可就是找不到突破口。
到了刀匠铺回头看到的就是男人若有所思的表情的元夏有些发毛,下意识退后了两步:“……怎么?”
残阳欺酒:“……躲什么躲,我能吃了你?”
元夏:“吃说不定,杀一定可以。”
“哦,行啊。”看一眼元夏,残阳欺酒面无表情,“既然你这么怕死,以后别再求着我杀你。”
“……”元夏在心底默念两声“不要和蛇精病计较”,满脸虚伪的真挚,“不不不少侠我不怕死,我还特别爱去死,一想到要去死我就情不自禁兴奋起来了,从今天起每天多杀我两遍呗。”
“………………滚。”
从铺子里挑了一把虽然不是珍品但勉强还算得上是上等品的匕首,对重量和锋利程度都较为满意的残阳欺酒痛快地付了钱,并将元夏拎回元府试了试刀。
三小时后,询问被刷新的元夏的感想,他得到了一个“爽”字。
“……”面对这不正常的回答,残阳欺酒有些怀疑,这npc是不是被自己杀的脑子都坏掉了。
又过了几天是巫家老太爷的寿辰,前几日失去了嫡长子的老人为了冲喜且后继有人,将一直以来都被大哥压着一头的嫡次子巫单弦提为了巫家的现任家主,得知这件事时的元夏恰好正碰到元流云,只见这人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便挥挥手让他离开,想了想便理清了其中关节的元夏只得感叹就连npc也好复杂。
成为巫家家主次日,巫单弦就托人找上了残阳欺酒,依旧在那个酒楼的雅间招待男人,残阳欺酒去后只见到了一桌酒菜和剩下的银票,还有一封托他转交给元出云的信。
元出云近一个月内都留在阚城里,几乎不曾出过元府,据元家的下人称,他一直都在墨梅院内,极少出现在其他人面前,这封信想要交到元出云手上并不难,找了个时间敲开了墨梅院的门,顺手将那信交给这名npc后,圆满完成了阚城的任务的残阳欺酒第二日就离开了元府回黑楼交任务去了。
他离开的时候,元夏还差三次就能完成刷新次数离开阚城。
打开房门和往常一样打水洗脸收拾房间,总觉得房间比之前整洁了不少甚至连脏衣服都没有随手搭在屏风上让他拿去洗的元夏打着哈欠把有些凌乱的被子摊平,吃了早餐后还在考虑要不要给某个不知去向的玩家端茶送水,直到午后被总管调回下人房不再住在落雨阁的外间,他才知道残阳欺酒早在清晨就离开了元家。
木然脸看着被塞到他怀里让他带回下人房的衣物和杂七杂八的物品,这时候他终于意识到为什么清晨的房间显得如此不对劲。
没有乱丢的衣服,屋子里几乎没留下任何东西,好像少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少,最重要的是,男人不告而别不说,还没在离开前让他死够次数。
裴向远似乎留在了阚城里,元夏偶尔的几次出门几乎都能与之撞上,而他还没被刷到别的地方去,被这件事搞的非常不开心的元夏因为残阳欺酒不辞而别,气的晚餐时多吃了一碗饭(……)。
和元夏成为室友的元凡早就听说过元夏之前在伺候一个客人,而今早客人离开了的事,扫一眼打从进屋开始就满脸阴沉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不开心的元夏,元凡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你这是被抛弃了?”
“……你得脑补的多凶残才能得出这个结论。”元夏,“这人没做完答应我的事就走了我能高兴?”
元凡:“我很好奇他答应了你什么?”
“滚之前杀够我28次算吗?”
“……”元凡一脸莫名其妙,“你是受虐狂?”
元夏木着脸将自己的东西放进柜子里,闻言慢慢将脑袋扭回来,道:“……我的心情,你不懂。”
就好像原本用的非常顺手的工具丢了,再找个合适的简直困难,剩下的三次,该找谁动手?
元凡:“……说实话,太深奥了,我也不是很想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