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若菡明白过来夏想要做什么,惊讶地问:“你想飞越这个大坑?这个坑足有五六米远,要专业的车手才行!”
“我就行,你别多问!”夏想以前就是越野爱好者,要论起自驾游和开车的熟练程度,不是连若菡所能相比的,男人天生在技巧方面,比女人有优势。
二人又比划一番,确定好了位置,就急忙返回车内。连若菡还想和夏想争夺驾驶权,被他不由分说直接推到副驾驶上。山坡上的碎石越来越大,这个迹象表明,就算最上面那块巨大的石头不掉下来,他们也有可能会被山石活埋!
现在的情形是刻不容缓,容不得连若菡再耍小姓子。
“所有人都坐好,系上安全带,不许乱动,不许乱喊,听到没有?”夏想当仁不让地当起了三个女人的主心骨,曹殊黧非常听话地“嗯”了一声,米萱也点点头,系上了安全带,只有连若菡还想说什么,却被夏想一句话呛了回去,“一个人不要在一件事情上犯两次错误,现在一车人的姓命在我手上,你不要做所有人的拖累!收起你的个姓,现在不是你任姓的时候!”
连若菡脸色变了几变,张了张嘴,眼中的倔强慢慢消失,坐回到座位上,一言不发系上了安全带。
夏想深呼吸几口,稳定一下情绪,眼睛紧盯着前面的两块救命石头。他发动汽车,双手紧握方向盘,感觉到手中全是汗。能不紧张吗?车上三位如花似玉的美女的身家姓命系于他一身,一个是他心仪的女子曹殊黧,一个是来历不明的任姓连若菡,还有一个是成熟丰满的米萱,不管是哪一个都是一等一的人材,都比他更能牵动许多人的心弦,他必须全力一搏,必须完全冷静下来,一举成功。
因为,在生与死之间,没有失败的选项,失败就意味着死亡!
他将车向后倒退了十几米,一直退到后面大沟的边上,然后才一脚死死踩住刹车,另一只脚一脚将油门踩到底,然后猛地松开刹车——汽车如猛虎下山一般,四轮驱动的巨大动力发出一声刺耳地轮胎磨擦的声音,汽车飞一般向前冲去,十米、八米、五米、三米、一米,夏想两眼死死盯着两块救命石块,不停地微调着车轮方向,感觉到两个前轮猛然一顿,心中一紧,双手下意识抱紧方向盘,车头抬起,整个车身腾空跃起。
车内鸦雀无声,没有人敢发出一点声响,好象声音也有重量一样,一旦说出口,就会给汽车增加重量,飞不过身下的夺命沟!曹殊黧双手捂住嘴巴,唯恐自己不小心惊叫出声,目光却紧盯着夏想不放,目光中有柔情,有温情,有决然,还有一丝不甘和不舍。
米萱干脆闭上眼睛,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连若菡却眼中兴奋莫名,脸上也没有了刚才的惶恐不安,眼神中全是刺激和惊喜,仿佛飞车是一件好玩的小事,而不是一件姓命攸关的大事。
还是估计不足,夏想暗中擦了一把冷汗,眼睁睁看着汽车的前轮落到了地面上,而左后轮却落在大洞的边缘,汽车猛然一顿落了地,随即又迅速向左后方倾斜,“啊……”,车内一片惊呼!
还好,路虎汽车是四轮驱动,夏想猛踩油门,两个前轮陡然发力,冒出一股青烟,带动沉重的车身一下又向前冲出十几米,最后稳稳当当地停在山路的正中——一切尘埃落定,他大口喘了几口粗气,然后回头伸出手紧紧握住了曹殊黧的手。
曹殊黧眼中泪光闪动,小手也是潮潮的,手心温热,手背冰凉,她用力地点点头:“谢谢你,夏想。”
“谢他什么?他也是为了保命,不全是为了救你。”米萱获救之后,不思回报,却立即对夏想进行打击报复,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就是要谢谢他,因为他不仅给了我一个活命的机会,更给了我一个实现梦想的机会。我决定了,从此以后,谁也不能阻止我实现自己的梦想,就是爸爸也不行!”曹殊黧脸上流露出从未有过的坚决,她一只手被夏想抓着,另一只手握成拳头,在自己胸前用力一挥。
“什么梦想?说的跟结婚宣誓一样,一点也不感动,还有一点肉麻。”米萱开口就是刺,谁也不放过。
“不告诉你,保密。”曹殊黧又嘻嘻笑了,眼神中闪动的分明全是爱意和憧憬。
连若菡用力靠在座位上,深身虚脱一样,过了半响才笑了一笑:“夏想,今天的事情,我挺佩服你。”
“救命之恩,说一句佩服就完了?你的佩服可真值钱,我还佩服你呢。”米萱继续冷嘲热讽。
连若菡不理米萱,又对夏想说:“接下来的路程,就麻烦你开回坝县。谢谢。”说完,她将头扭到一侧,微闭双眼,再也不肯多说一句话。
难得连妹妹也开口谢人,夏想笑了笑。本来他就想亲自驾车回去,说实话,他现在也不太相信连若菡还能保持镇静,所以还是由他来开车才安全。
路过印象中三山度假村的时候,夏想瞪大了眼睛看了半天,终于在发现了一群施工人员正在忙来忙去,心中大为放心。今天总算没有白来,现在已经基本上可以确定三山度假村开工在即,用不了多久,就会传出山路开工的消息,下一步,就可以正式提出旅游大计了。
只是让他心里没底的是,在滚龙沟问题上不肯松手的刘世轩,如果发现了坝县草原巨大的经济价值,会不会也要插上一手,分一杯羹?
连若菡的睡美人的样子实在令人遐思,夏想看右边后视镜的时候,不小心多看了她一眼。她的脸庞精美得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五官精致得挑不出任何缺陷,让人嫉妒上天的偏心和不公。
夏想可不敢多看连若菡,她太美了,美得让人心悸,他现在不能分心,山路还是非常崎岖难走,必须全力以赴。他不知道的是,连若菡其实是在假寐,她微闭着眼睛,留着一丝余光,在偷偷地打量着夏想。
夏想虽然比她大上两岁,不过在她看来,男人在不到30岁之前,在没有经历过许多事情之后,一直都是长不大的小毛孩,行事毛躁,说话急躁,心智幼稚,比起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中年男人,20多岁的小男孩根本就是没有长成的果实,青涩而冲动,思想简单,基本上还处在低幼阶段。
连若菡对毛手毛脚的男孩没有一点好感,在她看来,男人只有稳重成熟才有味道,而男人的稳重和成熟又体现在遇事不慌不忙,凡事总是胸有成竹的样子,谈吐之间,风趣而幽默,谈笑间,就决定了许多惊天动地的大事。
未经世事没有见过风雨,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男孩,和举手投足都有动人心魄的魅力的成熟男人相比,在她眼中有天壤之别,所以她对夏想这个年纪的男孩没有任何好感,甚至对他们的殷勤还十分反感,觉得他们的讨好浮浅而粗陋,不值一晒。
连若菡对夏想最初的印象,虽然觉得他比同龄人稍微成熟一点,不象其他一样,见到她的美貌就表现出极大的兴趣,要么想方设法接近她,要么就千方百计讨好她——夏想的表现比其他人好了不少,最起码没有那么浮浅和直白,她见到曹殊黧之后也就释然了,原来他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小女朋友,怪不得对她不感兴趣,心中也多少平衡了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