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期工作准备就绪后,白玉新和陆一伟回到县委向县长张志远汇报了近期的筹备情况。张志远听后,当场拍板道:“曙阳煤矿改制工作全面启动!”
很快,从省城聘请的会计事务所、律师事务所全部投入工作,县里的国资委、财政、审计也都全部到位,开始了资产清查工作。正当一切顺利的时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成了企改路上的拦路虎。
原来,曙阳煤矿早就资不抵债,在外欠下大量的欠款,最大一笔就是银行的,高达2000多万元。不仅如此,与曙阳煤矿有经济往来的企业听说要改制,一下子冒出十几家企业,堵在门上要账。
银行代表语气十分坚决:“要想改制可以,但必须还清全部贷款,否则我们有权利将曙阳煤矿告上法院,以维护我们的权益。”
其他企业同样义愤填膺:“曙阳煤矿欠下我们这么多钱,说要改制就改制,那我们将来找谁要钱去?”
这些诉求都是合理的,不给解决也不合适。白玉新经历过企改,他十分淡定冷静,交代其他人等道:“走到那一步说那一步的事,企改不能停,剩下的事我来解决。”关于曙阳煤矿未来的方向,白玉新心中有数,稳操胜券。
关于股份分配问题上,陆一伟不知县里如何决断,问及白玉新时,他笑着道:“有些事,不是你我可以掌舵的,最终的大注意还需要县里来拿,这一点,张县长自然有解决之道。”
几天后,一路神秘的人马突然出现在曙阳煤矿。这时,陆一伟才知道,这波人是来参与企业改制的。不过让他惊奇的是,这路人马为首的竟然是自己的大学同学李春妮。
前面提到,李春妮大学毕业后因有几分姿色,嫁了个大款,做起了全职太太,享受着贵族般的生活。人的一生总是充满戏剧性,对未来的把控有着太多的不确定因素。
李春妮在这里见到陆一伟同样惊奇,不过有其他人在场,只好强忍着激动的心情视察企业。视察过程中,两人未说一句话,不过彼此都用眼神交流着。
在随后的座谈会上,陆一伟才知道李春妮是省城一家叫百康企业的董事长,这与自己先前了解到的完全不一致。李春妮衣着素色,很是低调,不过从衣服面料的质地看,颇为上档次。脖子上戴着闪闪发光的翡翠项链,耳朵上小巧地戴着铂金耳钉,尤其是手指上的戒指,上面镶嵌着硕大的钻石,同时手里还提着一款某奢侈品小包,从头到尾没有个几十万估计下不来。
都说外面的世界很精彩,确实不然。在南阳县,你自以为自己生活的不错,可一旦走出去有了对比,才知道自己是土老帽一个,那点钱在别人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从这点看,李春妮无疑是成功的。
浓妆艳抹的李春妮谈吐不凡,提了几个关键问题都相当有水准,得到自己满意的答复后,剩下的事都交给了属下,而自己坐在那里心神不宁地偷瞟着坐在一旁的陆一伟。陆一伟能够感受到李春妮传递的温度,可今天的这种场合,陆一伟刻意回避眼神,“专心致志”听着县长张志远的发言。
座谈会上,双方交换了意见,对方并提出了相对苛刻的合作意见,要求全资收购曙阳煤矿,并承诺偿还一切债务。与其同时,县里应该拿出最大的诚意,不仅要将减免土地费用,还要在税费上最大限度减免。
张志远当然不同意了,他的意见是,税费可以减免,但土地费用一分钱都不能少。另外,曙阳煤矿的股份,县里必须要占到35%的股份。
这一提议遭到对方的强烈反对,本以为可以在今天签署合作意向意见书,可双方互不相让只好中止谈判。作为县里,当然不希望好不容易请来的“财神爷”飞走,只好转移话题,请他们移步到县城摆酒设宴接风。
关于有企业到访的事情,张志远提前向副市长苏启明作了汇报。可苏启明听到是个不出名的小公司,端起架子借口还有其他工作,让张志远陪同。
酒桌上,尽管张志远表现出了强大的诚意,可对方始终不松口,依然坚持自己的意见,谈判进入崩盘的边缘。最后,双方约定再找时间坐下来详谈,谈判不欢而散。
到此,陆一伟基本上了解了事情的大概情况。原来,这家公司是张志远邀请来参与企业改制的,让陆一伟引出一连串疑问:一,张志远为什么找了一家刚刚成立且实力不大的公司而不是大公司?二,张志远和东华实业集团的丁昌华是一条线上的,为什么不让丁昌华来参与?三,自己作为企改小组的核心成员,让外来企业参与曙阳煤矿改制为什么要瞒着自己?看来,张志远有些事并不想让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