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我脖子上,就像之前我穿着湿重衣服时被风吹透感觉,不由打了个冷颤,我想让自己从这诡异梦里醒来,可是头依旧沉甸甸,感冒药作用此时越发强大起来,它令我清晰感觉着这一切,却无法清醒也无法动弹。
窗外哭声变得响亮,那是个脸色蜡黄女人,满头黑发遮住了她整张脸,她低头站窗外耸动着她干瘦肩膀,一边轻轻咕哝着:
“都要死……都要死……”
声音沙沙,仿佛是从那些墙缝里钻进来,并被刮得支离破碎。一边说她一边用细长手指摸着自己头发,那些长而丰厚黑发,似是将她全身养分都给吸收了,相比她形如枯槁身体,它们如此地充满生命力,且一团团争先恐后地钻过窗缝,朝着我方向慢慢过来。
随后,见那女人将手朝窗框上一搭,似也要随着它们从窗外进来一般。
“铃——!”
就此时床头柜上电话骤然响起,尖锐声音适时将我从这场噩梦中拽醒过来。
我睁开眼忍不住□了一声,因为后脑勺疼得要裂开了,全身也似散了架般虚浮着,几乎连撑起身体去拿那听筒力道都没有。
直到好一阵才渐渐有了些力气,我勉强坐起身摸索向那台持续响着电话。虽然感觉才睡了不多久,此时外面天却早已经黑了,我打开灯将话筒拽到手中,忍着剧烈头痛问了声:“喂?找谁?”
“林宝珠么?”电话那头传来道陌生男声。
我迟疑了下,答:“对。”
“我是沈子琨。”
听见这名字才意识到,经历了白天那些事后,我几乎将这人及那老鬼交易忘得干净,当即不由呆了片刻,随即听他又道:“你关机了,所以我查到了你家电话,希望不要介意。”
“没关系。”我摸了摸额头坐了坐正。想起手机我同林绢争吵时被忘记朗骞别墅中,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你怎么了。”似乎听出我声音异样,他问我。
“没什么,有点感冒。你找我是决定相信我话了么。”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然后道:“原本想今晚约你见个面,既然病了,那不如明晚吧。”
我不由苦笑。
这人也算是做生意,怎么做事这样迟疑,如果不信我话,那干脆不要再找我。既然似乎是信了,为什么还要再约见面谈。谈,有什么好谈,无非也就这点事,这几句话,除非他能看见那老鬼,然后由那老鬼去亲自同他叙旧。
不过既然他开口,总也不好拒绝,便答应道:“好。”
“那么明晚你不要走开,我会派车去接你。”
也不说时间,也不说地点,真是大老板做派。我低哼,然后应到:“好。”
话音未落,对方已挂了电话,我按了按发涨后脑勺正要继续躺回床,却见铘不知几时站了门口处,倚着门框望着我,似不悦般眉头微蹙。
“怎么了?”我不由脱口问他。
他没回答,只将目光转向身后某处,我不由循着他视线朝那方向望去。
一眼望见身后那扇窗,那瞬整个人仿佛被浸到了冷水中般猛地一凉。
我见到那扇窗户半掩着,正如我梦中所见样子,隐约有个手掌般痕迹窗台上攀着,似是有谁要从那里爬进来,却又中途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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