卤蛋.萨鲁法尔道:“你这般说话,全是似放屁!前日行的须是好地面,如今正是危险去处,先不说那些豺狼,就说野猪人,还有半马人,那个是省油的灯?若不日里赶过去,谁敢五更半夜走?”
两个队长口里不道,肚中寻思:“这厮不听人劝,就大骂我?哼。”
卤蛋.萨鲁法尔提了大刀,拿着鞭子,自去赶那些新兵,
两个队长坐在树下,等得监军来,两个队长哭丧脸告诉道:“卤蛋.萨鲁法尔那厮,忒不是东西了,竟然连我们两个都打!”
监军好生劝解道:“这个别这么说,会长让卤蛋.萨鲁法尔全权负责,因此我不做声,这两日也看他不得,权当忍耐他。”
两个队长哭丧脸道:“会长也只是看在他老爹的名字上,监军自做个主便了。”
监军又道:“再忍耐忍耐。”
那十个厢新兵雨汗通流,都叹气吹嘘,对监军说道:“我们不行了,这般火似热的天气,这两日又不拣早凉行,动不动老大鞭子抽打来,我们忒酷了!”
萨满监军道:“你们不要埋怨,我们兽人是不怕苦,到了奥格瑞玛,我自赏你。”
众新兵怨声载道:“我们兽人不怕苦,在战场我们一样露出肌肉与敌人拼命,但你看看我们这是怎么了?没这么折磨兽兽的。”
又过了一夜,次日天色未明,众人起来,都要趁凉起身去。
卤蛋.萨鲁法尔跳起来喝道:“那里去!都去睡了,却理会。”
众新军道:“趁早不走,到热时的却走不得,你….你又打俺”
卤蛋.萨鲁法尔大骂道:“你们省得甚么?”拿了鞭子要打,众军忍气吞声,只得睡了。当日直到辰牌时分,慢慢地打火,吃了饭走,一路上赶打着,不许投凉处歇。那些新军口里喃喃讷讷地埋怨,两个队长在萨满监军面前絮絮聒聒地搬口,监军听了,也不着意,心内自恼他。
话休絮繁,似此行了十四五日,那些新兵没一个不埋怨卤蛋.萨鲁法尔的。当日辰牌时分慢慢地打火,吃了早饭后准备行走,正是贫瘠之地最热的时候,天气未及晌午,一轮红日当天,没半点云彩,其日十分大热。
当日走的路,都是山僻崎岖小径,南山北岭,却监着那些新军,约行了二十余里路程。那军人们思量要去棘刺林下歇凉,被卤蛋.萨鲁法尔拿着藤条打将来,喝道:“快走!教你早歇!”众军人看那天时,四下里无半点云彩,其时那热不可当。但见:
热浪扑面。万里乾坤如甑,一轮火伞当天。四野无云,风寂寂树焚溪坼;千山灼焰?剥剥石裂灰飞。空中鸟雀命将休,倒入棘刺林深处,直教石虎喘无休,便是铁人须汗落。
当时卤蛋.萨鲁法尔催促一行人在山中僻路里行,看看日色当午,那石头上热了,脚疼走不得。众军汉道:“这般天气热,完全受不了!”
卤蛋.萨鲁法尔喝着新兵道:“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