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都看着他,等待他的下一句话。
如果你们不介意,我可以在雇佣军里给你们安排一个朗出邀请。
几乎是立刻,邀请被接受了。当然每个人都知道会是这样,既然张绍曾、蓝天蔚和吴禄贞决定来到美国留学,这就是注定的唯一结果。让他们感到意外的仅仅是,他们最终将就读的学校竟然还是在中国。
很难说这是一个好的安排还是坏的安排,三位将要进入umbre11习军官都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思考它,至于另外外三位,陈天华仍旧是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刚才的谈话,而章炳麟和毕永年正在寻找秦朗的目标。
他们都感到自己几乎已猜出秦朗想做的事情,他暗示挽救中国的唯一办法是革命,又安排三位可能会倾向革命的军人进入他的私人军队,很显然……
“秦先生,难道只有革命一个选择吗?”一直在沉思的陈天华突然离开他的精神世界回到现实。
“毫无疑问,你们没有其他选择,革命是一条已经规划好的道路。”秦朗微笑着。他已经为爱国们确定了他们的未来道路。一旦按照他计划的那样,满清政府宣布将两条财团出售给民众的铁路收归国有,革命就会随即开始,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止。
“没有力量可以阻止革命,没有其他道路可以选择。”他重复了一遍。
“但革命会死很多人。”陈天华皱着眉毛——他还太年轻,知道的东西还很少,还不是那个可以写出《警世钟》和《猛回头》的民族主义革命,所以还会担心一些政治家没有必要担心的事情。
他有点像几年前的易水——不过现在的易水已经具备了一点政治家的基本素质了。“在美国有一句名言,‘自由不是毫无代价的’。”他插进来,代替秦朗回答,“为了拯救我们的国家,为了中国的未来,我们不得不做出一些牺牲。”
“但我们会将牺牲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然后他又补充到。
秦朗在他的内心深处微笑了。易水还是缺乏成为一个政客或将军所必须的素质——他就不会说最后那句话。不过对于瑞切尔来说,易水的缺陷是件好事。
真是幸运。
“易水的观点就是我的观念,”同时他说,“我只想强调一点,维新派打算通过一场不流血的改革挽救国家,但你们已经知道,他们注定会失败,因此你们绝不能重蹈他们的覆辙。”
事实上易水的言已经具有充分的说服力,不过秦朗的补充强调挥了更多效果,他直接上陈天华沉默了。没有人愿意犯一个别人已经犯过的错误,而且优秀的革命总是可以很快吸取教训,因为如果做不到,他们就会死。
陈天华显然是一个聪明人。
章炳麟也是聪明人,所以他已经猜到了秦朗希望他去做的事情。“秦先生,你希望我们能够成为宣传,鼓舞民众动革命?”
秦朗转向他。“你的猜测很正确,但并不完全。”他又一次变得极其严肃,“缺乏组织的革命只能演化成单纯制造破坏的暴乱。因此你们绝不能只是扮演一个宣传,还要成为领导。”
“领导?”章炳麟愣住了,其他人也是如此。他们没有料到秦朗会要求他们成为革命的领导——毫无疑问,这应该是他的位置。秦朗有能力、也有力量领导一场推翻腐朽的满清王朝的革命,没有人可以取代他……
但是很快,章炳麟想起易水曾经说过、并且已经得到秦朗证实的那些评价:他是一个利己主义,一个军火商人,一个缺乏道德和荣誉感的战争贩子,以及一个只想隐藏在背后操纵一切的阴谋家。是的,他是这样的人,他不会承担领导责任,不会暴露在台前。
章炳麟想明白了,但其他人还没有。“秦先生,难道你不打算领导革命?”
朗耸了耸肩,“我只是一个商人,先生们。领导革命不是我的职责,那是你们的工作。”
“那么你……”
“我将为你们的活动提供支持。”他笑了笑,“但不是免费的。”
商人的本色?也许是,但章炳麟和毕永年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秦朗是大人物,他肯定有更深远的目的。他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