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打开对方的手,就又听他道:“我告诉你,长得好就是资本,而我呢,刚刚好就很喜欢长得好看的人。”
……所以,这算是变相的表白吗?
古颜夕这时候终于有些慌了,她挥开应墨隐的胳膊匆匆后退,双臂捂在胸前完全是一副非礼勿视的样子。应墨隐见她这般警惕脸上终于露出狡黠的笑容,然而没等他再开口戏弄古颜夕,侧移的目光却在看清他们背后的情况时冷了下来。
察觉到气氛不对,古颜夕放下手,缓缓转过身子。
“真是可惜啊,打扰了二位打情骂俏的时间。”
嘲讽的声音响起,说话的正是齐澜云。他很是鄙夷地看了看古颜夕又看了看应墨隐,少顷突然邪邪一笑。
“不过呢,你们的好日子也就到此为止了,依本宫看,还是抓紧时间好好温存温存吧。”说完他抬起胳膊,轻轻一挥,“来人,把这两人给本宫带走!”
“太子殿下!”自当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古颜夕突然扬声,似笑非笑,“殿下如此大动干戈,不知所为何事啊?”
“何事?”齐澜云重复着古颜夕的话,冷哼一声,“你们竟然敢动手杀了孙家二公子,难道就没想过要为此付出怎样的代价吗?”
孙玉非?
古颜夕与应墨隐齐齐对视一眼,彼此的目光中明显都含了几分凝重。
距离孙玉非在客栈闹事已经过去了一天的时间,在最初的对峙过后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人再跟对方有过接触。之前两方虽然的确起了冲突,但由于古颜夕在关键时刻被应墨隐叫住,所以并未来得及对孙玉非做什么。更不要说应墨隐做过的那些了,区区不过一月就能缓解的症状,怎么眼下齐澜云竟然说人已经死了?
“还愣着干什么,动手啊?”眼见命令已下却无人动作,齐澜云眉头一拧,扬声道,“怎么着,是要本宫亲自来吗?”
“殿、殿下,他们实在太厉害了,奴才们不敢啊!”这时就听另一道声音响起,古颜夕定睛一看,发现对方竟然是之前孙玉非身边的仆从!
眼下这仆从慌慌张张地回答着,浑身上下止不住地颤抖。那飘忽的目光在接触到古颜夕他们的时候便生出几分恐慌,若非身旁有人搀扶着他,只怕下一刻就能瘫倒在地。
“二公子、二公子是被他们活生生打死的啊……”少顷,他带着哭腔补充道,“奴才们全都看在眼里,怎么敢再跟他们起冲突……”
哪知他话还没说完,便被齐澜云飞起一脚踹了出去。他最是不喜这种涨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的人,齐澜云冷哼一声,重新转回去看着古颜夕二人道:“识相的就乖乖跟本宫走,本宫心情好,兴许还能留你们一具全尸。”
“那,倘若我们不走呢?”这时,就听应墨隐淡淡道。
“不走?”像是听到了笑话一样,齐澜云大笑出声,摇头,“那可由不得你们!”
话音落下,身后侍卫齐齐出动。不同那些仆从,这些人是齐澜云精挑细选出来的,以一敌五,都是个中高手。虽然他尚不清楚面前这两人是什么来历,但是只要是跟齐澜楠有关系的,他全都不会放过!
“哎呀呀,这大晚上的怎么如此热闹?”
谁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调笑声打破此地僵局。如此特别的口头禅瞬时叫在场几人明白过来来者何人,他们纷纷侧目,就见齐澜楠满面笑意走了过来。虽然表面上看着云淡风轻,但那凌乱的发线却暴露了他匆忙赶来的慌张。
“哟,这不是太子殿下嘛!”齐澜楠一上来就冲着齐澜云喊道,“有好事怎么也不带着兄弟一起,殿下也太不够意思了!”
明明是自己的好事被他打断,却反而被倒打一耙。齐澜云看着齐澜楠简直气不打一处来,然而目光转向后面看着他背后的纪家人,齐澜云很快审度清楚局势,皮笑肉不笑道:“二弟整日忙着花天酒地,本宫的事,就不必你跟着费心了。”
大方一笑,齐澜楠道:“话可不能这么说,父皇不是一直嘱咐我们兄弟之间应该互帮互助吗,那么殿下的事就是我的事,自然让殿下操心的,我也该好好操操心!”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齐澜云满腔怒火发不出来,正一脸愤愤瞪着齐澜楠的时候,就听古颜夕突然道:“二皇子,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太子殿下带人来抓我们,说……我们杀了孙二公子。”
“哦?”拖长了音调,齐澜楠故意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却很快道,“那倒的确不是什么大事。”
说着,瞥见齐澜云即将爆发的表情,他没心没肺似的嗤嗤笑了笑,然后才道:“殿下莫慌,眼下事情尚未查清楚就定论,只怕会冤枉好人啊!”
“冤枉好人?”齐澜云冷笑,“二弟,你连是怎么回事都不知道就敢说他们冤枉,可你别忘了,本宫这里是有人证的!”
像是早知道会有这些纠纷,那个刚才被踹飞的仆从这时已然灰溜溜地走了回来。
此刻他听齐澜云这么一说,也急忙上前道:“奴才作证,的确是这两位……”
“等一下,先不说孙二公子的死是否与我们有关,我倒是奇怪,明明你主子已经出了事,你为何不去灵堂守着,偏生要跑到太子面前说三道四?”这时,古颜夕突然打断那仆从质问道。
“说三道四便也罢了,为何连应有的礼仪都做不全?”就在古颜夕说完以后,应墨隐也冷不丁的出声,“你家主子去了,你身为仆人竟然还穿着如此鲜艳的里衣。娇粉色,不知你是在怀念你那爱穿粉衫的少爷还是庆祝他死得好死得妙?”
连番被古颜夕两个人质问,那仆从当即立在原地没了后文。原本他就是齐澜云放在孙玉非身边的人,眼见孙玉非出了事,自然第一个跑来说明情况。可谁知古颜夕二人就是抓住了这个把柄没完没了,难不成……他要说自己是太子殿下派去的?
齐澜云亦是没料到古颜夕二人竟会如此,他脸色越发难看,正要说话却不想齐澜楠先一步开口道:“哎呀呀,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事情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他说着,走到那仆从跟前,咂舌道:“我怎么觉得是这奴才干了不该干的事儿,然后才忙不迭跑进宫里来给别人泼脏水?殿下啊,臣弟自知你一向公正,但再公正的人也免不了被小人哄骗利用不是?”
“你!”
“殿下,冤枉,小的冤枉啊!”果然是个兜不住事儿的,那仆从一听,腿上一软跪倒在地。他紧紧抱着齐澜云的大腿,连哭带喊就道:“殿下若是不信,大可带人去孙家一看,奴才可以证明,二公子的的确确是被这两个人给害死的!”
古颜夕跟应墨隐唇角微微翘起,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齐澜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一脚将那仆从踹开,冷哼一声,甩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