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说话,他就大力冲撞,直到我叫起来。
不知道多少次之后,我像个破烂的布娃娃被骆安歌丢在地板上,我蜷缩在那里,看着窗外泄进来的白月光,欲哭无泪。
我想起在靖南的那些夜晚,他总是抱着我睡,那个卧室也有这样的白月光。
那时候有多甜蜜,现在就用多恶毒。
骆安歌一直在抽烟,地板上全是烟头,很久很久之后他下床来,把毯子丢在我身上,居高临下看着我:“伊阑珊,这才是供我泄欲的工具该有的样子。你转告束艾卿,别在我背后搞小动作,否则我要她束家全家陪葬。”
我看着他的背影,觉得那上面写满了四个字:郎心似铁。
一连几天我都不敢出门,身上那些痕迹还遮得住,脖子上那些特别重,擦多厚的粉底都遮不住,实在要逛超市我就用丝巾遮得严丝合缝。
我找人来换了四合院的锁,又加固了很多遍,确定安全了才放下心来。
束艾卿接到我的电话,还是那样笃定的语气:“伊小姐,我等你很久了。”
我开门见山:“束小姐,老地方,不见不散。”
束艾卿这次是自己开车来的,她径直走进来坐在我对面,摘下墨镜:“伊小姐,见到你很高兴。”
我深深吸口气:“束小姐先别高兴,也许等我把话说完,您就高兴不起来了。”
她看着我:“我知道,我爸找过你。”
我一点也不吃惊这对父女的行事方式,只是说:“我今天约你见面,就是告诉你,别把你们的恩怨扯到我头上,我不感兴趣。我跟束从轩是一辈子的朋友,也只能是朋友。”
她并没有表露出任何惊讶之色,还是笃定地看我:“伊小姐,你还小,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知道,任何时候,别把话说得太满。想当年,我也是如你一样壮志豪云,打死不会爱上骆明泽,可是呢,现在他是我的丈夫,是我儿子的爸爸。”
我不禁为束从轩抱屈:“束从轩是独立的,你们为什么就要把他扯进来呢?”
她喝一口咖啡,赞许地点头说谢谢,擦了擦嘴才继续道:“谁让他是束家的人呢?伊小姐,我跟我爸不一样。我爸到现在为止还反对我跟骆明泽在一起,而从轩是他的希望,他当然不会容许自己儿子有任何的行差踏错。可是他就没想过,骆安歌现在要对付从轩,根本不是因为他是束家人……”
她看了我一眼,轻轻吐出来一句,“是因为你。”
我不禁开口:“我跟骆安歌已经分手了。”
她笑起来,笑我异想天开:“骆公子那样的人,哪怕是他丢掉的垃圾,别人也不能要。这么多年他很少有女人,能这么让他上心的,你是头一个。”
我按压住内心的震动:“你告诉我这些,就不怕我一个冲动去找骆安歌复合?”
她越发笑得明媚动人:“你去啊,正好他要跟元笙箫订婚了,我巴不得你去搅局呢。”
听见订婚两个字我的手控制不住颤抖了一下,她自然是看见了:“要单单是阑风集团跟元家联姻我倒不怕,现在骆家所有人都看好这门婚姻,我怎么能让他们如愿以偿。如果他们认为这样就能打败我,那也太小看我了。”
我的思绪还在骆安歌即将订婚这件事情上,这两天我还是看新闻的,并没有听到风吹草动啊,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束艾卿看我的样子,嘴角翘起来:“其实说实话,不管你是跟骆安歌在一起,还是跟从轩在一起,我都没有损失。我只是,不想看骆安歌那么得意,就这么简单。当然了,我弟弟迷恋你,这点不可否认。”
我找不到话来说,只觉得胸腔里堵了很多很多东西,说好了不难过的,可是真的从别人嘴里听见这个消息时,心还是没有跟我的大脑商量,就疼起来。
我想走,可是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要不然以后就更说不清楚了。
我起身,朝着束艾卿微笑:“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间。”
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我拼命安慰自己:“伊阑珊,没事的,没事的,你可以的……”
可是眼睛红红的,束艾卿那么聪明,一看就知道我是哭过。
我坐下来之后她无声地递了一方纸巾给我,我接过来握在手里,想了想开口:“束小姐……”
才开口就看见她站起来,目光越过我的头顶看向门口,而后她笑起来,招招手:“笙箫,这里,这里……”
我下意识站起来,扭过头去,映入眼帘的是倾国倾城的娇小身影,她依偎在身边男人怀里,连挥手都是活色生香:“束姨,抱歉,我们来晚了。”
看见我骆安歌的眉头皱起来,我控制着自己不去看他,转而扭头看窗外,然后就看见很多人围在外面,有的扛着摄像机,有的高举着手机,而阿穆带着一群人在外面堵着,并且维持着秩序。
元笙箫刚从巴黎时装周走秀回来,人气高涨是必须的。
她笑盈盈牵着骆安歌走过来,束艾卿看了我两眼,移开目光,拉着元笙箫坐在她身边,骆安歌没有任何迟疑,很自然地坐在我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