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笙箫拍广告受伤,她给我打电话,我们现在在医院。”
我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提高了音量:“怎么会?”
怎么会,刚才见面还好好的,现在就受伤?
骆安歌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她的家人都在国内,一时半会儿没办法赶过来……勿忧,你相信我吗?”
“嗯,我相信你。”
束从轩的电话是秘书接的,告诉我他在跟客户开会,问我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挂断电话还没有五分钟,束从轩就打了过来:“阑珊,什么事找我?”
听完我的话,他言简意赅问我:“我可以帮你,但是你总得告诉我,为什么要调查元笙棋?”
我想了想:“骆安歌跟元笙箫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元笙棋又最宠爱这个妹妹,我怕他想要帮妹妹报仇。”
他很爽快回复我:“正好我的公司跟元氏有一些生意往来,我可以帮你,你放心。”
我松口气:“从轩,谢谢你。”
“你我之间,何必那么客气。”
玺宝做完复建后我们并没有着急回家,而是去附近特别有名的一家中式茶餐厅喝茶。
我故意拖延时间,我故意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我不想胡思乱想,我应该相信骆安歌的。
后来终究还是熬不过那个坎,直奔医院而去。
去了我就后悔了,元笙箫坐在病床上,抱着骆安歌的腰:“安歌,安歌,我好害怕,你别丢下我,呜呜呜……”
而他轻拍着她的背:“好了好了,没事了。”
两个人背对着我们,我只听见元笙箫的哭泣,带着劫后余生的后怕和还好有你在的惊喜。
夏琪一看还得了,作势就要冲上去,我赶忙拽住她,示意她别轻举妄动。
我咳嗽了一声,那两个人同时回过头来,然后我就看见,元笙箫一下子缩开手,低下头去。
而骆安歌,快步走过来拥着我:“你怎么来了?”
我盯着他的眼睛,并没有惊慌也没有躲避,就跟以前一样。
我正想靠在他怀里,蓦地闻见他身上有浓烈的香水味。
我是向来不用香水的,虽然我不排斥别人用,但是浓烈的花香味钻入鼻息的瞬间,我狠狠推开骆安歌,然后跑了出来。
怀孕以来从来没有像这样干干脆脆的吐过,早上吃的东西全吐了出来,最后吐出来的全是水。
骆安歌在一旁帮我拍背,语气不快:“怎么又吐了呢,好点没?”
我抄起水漱口,平复了喘息之后,靠在墙上看着他。
他伸出手臂想要抱我,我推开他,开门见山:“骆安歌,我很介意,你抱除了我之外的女人。”
他愣了愣笑起来:“你吃醋啦?”
我一脚踹在他膝盖上:“吃你大爷。”
他嬉皮笑脸抱住我:“好了好了,这不是情非得已嘛。她受伤了,我总不能置之不理吧?”
我瞪着他:“你狡辩。”
他举起手发誓:“我发誓,我要是跟除了你之外的女人有什么,就让我……”
“就让你失去我。”
我丢下这一句,也不管他瞬间变色的脸,抚着肚子离开。
夏琪推着玺宝站在电梯口,见了我她大约猜到了什么:“只要你一句话,我去帮你收拾元笙箫,臭不要脸的女人,我最恨。”
我摇摇头:“都什么年代了,冤冤相报何时了。骆安歌要是不安心对我好,任何一个女人都可以乘虚而入。”
我们先回家,很快骆安歌就赶了回来,沉着一张脸:“伊阑珊,你跟我来书房。”
我现在摸准了他的脾气,心情不好就叫我的大名。
到了书房他把我摁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问我:“你不觉得我们很有必要谈一谈吗?”
我一听就来气,起身就要走,他指着我:“你给我坐下。”
我心不甘情不愿坐下去,笑着看他:“好啊,谈一谈,你先说。”
他倒是爽快:“伊阑珊,我们说过无数次了,要彼此信任彼此坦诚,你怎么能动不动就拿失去你来威胁我?”
握耍赖:“我有吗,我有吗,我完全没有。”
他无奈地看着我:“你看你看,又来了,每次吓得我胆战心惊,你自己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伊阑珊,从此你都改了吧?”
听见他最后这一句我突然想起《红楼梦》来,当时贾宝玉因为结交戏子蒋玉涵一事而被贾政责打,林黛玉去看他,劝他“你从此可都改了吧”。
贾宝玉怎么说的呢,他说“你放心,别说这样话。就便为这些人死了”,一句话没有说完,王熙凤就来了。
但是贾宝玉的意思基本可以翻译成这样:“你放心,我不会改的。”
我依旧笑着:“骆安歌,你放心,我不会改的。你要是不喜欢,你找元笙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