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云南,穿过国境线去缅北,到了那边再说。”
两个人笑着,很快出去了,并且把门锁上。
我吓得满身大汗,看来我还是猜对了,他们并不是绑架我,他们要拿我去做交易。
至于是什么交易,提到缅北,就会想到金三角。提到金三角,就会想到毒品。
新闻里经常放的那些新闻,毒贩子强迫有些女人帮他们运毒藏毒,手段之恐怖,我看着都觉得胆寒。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遇到这样的事情。
我分不清白天黑夜,坚持了不知道多久,我不敢睡,甚至不敢大声喘气,我怕睡着了再也醒不过来。
我害怕的事情太多了,我害怕骆安歌找不到我会疯,我害怕我活不到他来救我,我害怕我们会失去孩子,我害怕我们就要永别……
我不断跟自己说话,不断跟肚子里的孩子说话:“伊阑珊,你要坚持,你要坚持,宝宝,你要坚强啊,你要陪着妈妈度过这一关啊。我们一定会没事,爸爸一定会来救我们的……宝宝,妈妈跟你说话,你听见了吗,你听见了吗?你可是跟爸爸拉过勾,要保护妈妈的……”
我并没有放弃希望,却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要是凶多吉少,那我只能听天由命。
四肢被捆着动弹不了,浑身都动弹不了,尤其是肚子上那根绳子,快要把我憋死了。
我不断扭动身子,想要让那根绳子松动一些不要勒到孩子。
我宁愿所有的罪都由我来承担,我不愿意我的孩子受任何一点苦。
我不断给自己加油打气,不断安慰自己还没到最坏,不断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不知道坚持了多久,我觉得又累又困又饿又渴。
迷迷糊糊中,外面射进来一丝光亮,我强撑着睁开眼睛,隐约看见面前站了一个人。
是一个衣着破烂的老妇人,手里拿着一个馒头,端着一碗水。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哭起来,她捂住我的嘴,嘘了一声说:“你别哭,别被他们听见。”
她把水递到我嘴边,我也不管那看不出颜色的碗是不是干净,水是不是有毒,咕咚咕咚全喝下去。
她又把冰冷的馒头递到我嘴边,我咬了一口,虽然难以下咽还是逼迫自己咽下去,吃了三分之一之后她说:“造孽啊,姑娘你怎么就被抓来了呢?”
我不敢浪费一分一秒,哀求她:“求你,去帮我打一个电话,求你,要不然我会死的,我的孩子会死的。”
她好像很了解这些人的手段,摇摇头:“你不是第一个了,以前也有人想逃跑,很快被抓回来,腿都打断了,还有一个被打死了呢。”
我更加害怕起来,哭着哀求她,恨不能给她下跪。
她摇摇头:“没办法,这里是深山,没有信号,我也没有电话。”
一种绝望油然而生,难道我的一生就这样了吗?
我不放弃,继续求她:“那你帮我找找我的包,我的手机在里面,你找个有信号的地方给我丈夫打电话。你要多少钱,他们都会给你。”
这时候外面传来男人的声音,老妇人示意我别说话,很快外面走进来三个男人。
这三个人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像是农民。
中间那个眼神有些猥琐的在我脸上流连:“你最好听话,否则就把你卖掉。这个大山里全是娶不到老婆的智障和残疾人,他们可不介意共同分享一个妻子,只要你能生孩子就成。”
说完他看着老妇人:“愣着干嘛,出去做饭去。”
老妇人看了我一眼,满是惋惜的神色,转身出去了。我这才注意到她走路一瘸一拐,右脚看起来像是短着一截,她本来就瘦,每走一步都很吃力,像是随时可能摔倒。
另外两个人打量了我一番,好像对我很满意似的说:“确实是好货色,咱们这次赚大发了,去那边弄点货回来,再狠狠赚一笔。”
“定好什么时候走了吗?”
“三天后出发。”
然后中间那人看着我,他好像是三个人里面的大哥,他说:“我劝你别想着逃跑,这里鬼都不愿来,老老实实待着,到了那边老大看上你了,让你做压寨夫人也不一定。”
“听到我们云哥的话没有,别想逃,否则弄死你。”
说完这些他们就出去了,我又陷入无边的黑暗中,还有无边的恐惧中。
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是不是还在康城,骆安歌能不能找到我?
每当这时候我就特别后悔,上次为什么要把那块表丢了,骆安歌在里面安了定位系统的。
现在可好,他没办法获得我的位置了。
吃了刚才的东西我有了一些力气,但是不敢挣扎,因为外面一直有那几个男人的声音,时而哈哈大笑,时而说着有钱了要怎么样怎么样的话。
我把力气全部用来想怎么逃跑,我得先解开绳子再说,于是我大喊我要上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