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有很多人摁住我,我拳打脚踢拼死抵抗,那些人把我摁在床上,有人朝我手臂上注射了什么东西,然后我突然一点力气也没有,昏了过去。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醒过来的时候我看见我爷爷坐在我面前,正在帮我剪指甲。
看见他我特别想哭,可是一点眼泪也没有,我只是呆呆地看着他,发现他苍老了好多,眼睛红肿着,像一只小兔子。
我喊了他一声,他不敢置信地抬头看我:“你醒啦,想吃什么,哪里疼,要不要上厕所?”
我摇摇头:“对不起……”
我是笑着说的,他却红了眼眶,然后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
记忆里爷爷很少红眼,更别说这样当着我的面掉眼泪,唯一一次就是我被我爸打得半死那一次。
可是现在,他坐在我面前,眼泪像是坏掉的水龙头,哗啦啦流个不停。
我口干舌燥:“骆安歌呢?”
我爷爷摸了摸我的额头:“他去找医生了,很快回来。”
我艰难地开口:“你帮我去查一个号码,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骆安歌。”
我快速把记忆中那个电话号码说出来,我爷爷记在手机上,点点头答应我一定会去查。
“还有那个叫做芒康的,你也想办法帮我去查一查。”
我爷爷说:“不用查了,现在全世界都是他的通缉令。他是大毒枭三爷的义子,却杀了义父取而代之。”
我摇头:“并不是这些,以前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曾经救过一个人吗?那个人说自己是大明星,说他父亲是走私军火的……你去帮我查一查,给我送花的神秘人,网络事件时出现的那个境外的地址,所有所有的一切,你都去帮我查。”
我爷爷点头,问我要吃什么。
我很着急,催促他现在就去查,免得夜长梦多。
有人敲门,我看过去,是鲍嘉牵着云天。
看见他们母子我爷爷脸色不太好,想要发作,我拽住他的手,使个眼色要他快走。
他欲言又止好几次,最终还是走了。
鲍嘉牵着怯生生的云天走过来,孩子低着头不敢看我,要不是他妈妈拽着他,他很有可能夺路而逃。
我看着他们,没有说话,鲍嘉一脸的抱歉:“阑珊,真是抱歉,我们云天害你受这样的苦。”
她扯了孩子一把,云天哇一声哭起来:“阑珊阿姨对不起,我不知道那天你会出事。以后我再也不跟同学打架了,再也不敢打电话给你了。对不起,阑珊阿姨,我不是故意的……”
鲍嘉一巴掌拍在孩子脸上:“你看看你把阑珊阿姨害成什么样子,看你还敢不敢?”
我过意不去:“算了算了,小孩子什么也不懂,你打他做什么?”
鲍嘉哭起来:“不打他他不长记性,没准闯更大的祸出来。”
我觉得很累,却又不好下逐客令,就往被子里缩了缩。
然后不断打呵欠,伴随着流眼泪,还有刺入肌骨的寒冷。
上下牙齿开始打架,我打了一个寒颤,神智有些不清楚起来。
鲍嘉握住我的手:“阑珊,我已经听安歌说了。你别担心,一切都会没事的。他已经找了最好的戒毒方面的专家,我们相信,你一定会跨过这个坎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