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输,就是输在还有人性,还有怜悯之心,还有着期待罢了。单纯的讲究实力,她从不会输。
不过,如果那东西真是她弄出来的。那她到也不希望她活了。
“总能找出来的。”乐辰当即给下面的人发了命令。继续找,找到了,也不必抓回来,就地格杀就是。
七景随后,画了一幅画出来,一种植物,从幼生期,到开花,到结果……一共花了六株,各种不同形态的花。
她的命令也是极简单的:“找出这种植物,发现大面积的,就直接毁了。若是发现人为种植的,花毁了,人抓来。”
这命令,在旁人看来,有些莫名其妙。一种花,得罪了谁?
可这事在七景心里,却是重中之重。
因为,她画的这画,是罂粟。
不管哪个世界,有一种东西,总是让人心惊惧寒的,便是她自己……也是极害怕的。因此,上辈子,她有机会碰触到时,便将这种东西的各种形态,全都死死的记在心里。一日不敢或忘!
没想到,隔了一个空间,居然又闻到了,那引人下地狱的味道。
季月娘身上,三管家身上的腰带,她会变了脸色,皆是因为如此。
她无法确定那东西是怎么来的,但现在看来,跟司雨必然有着一些必然的联系。而且,大概真的是因为这个名字的原因。七景便总会有一些莫名的想法。
比如,司雨是不是也跟她一样,带着记忆而来?她发现了自己,所以,想要与她为敌?用罂粟来害她,害她身边的人?又或者,司雨只是普通人,但是,背后有着更神秘的背景,一个强大的,擅用这些东西的组织。
脑洞大开,各种假设层出不穷,却全都没有证据。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司雨不简单。
……
二月二过后,天就一天暖过一天。春风化雨,万物复苏。
折腾了一个冬天,那些挖出来的沟渠湖泊,填满了冰和雪,此时正是全都化成了水。连着山上化雪而流下的水,很快便形成了一个生动的,流动的世界。
开了半年的土地,开始了第一遍春耕。
种籽,是早就备好了的。每亩田地,都可以免费领种籽。留下姓名住址,待到收成时,再偿还种籽钱。
种籽很快被发放下去,所有的土地,全都种上了东西。一片欣欣向荣之貌,个个脸上都是喜笑颜开。
只那些俘虏,此时从一种劳工,变成另一种劳功。他们没有自由,虽然从未缺过他们吃穿,却永无休息日,永无离开的一天。
直到这一天!
城里张贴了征兵文书,不论出身,不管你是普通人,是奴仆,还是俘虏……只要你愿意,就都可以参军。
当然,不同的出身,起点是不同的。规矩也各不相同……
自由人,入伍之后,第一年,饷银每月二两银子,第二年每月三两银子,每三年,每月四两银子……以此类推,每增加一年,多一两银子。
奴才出身的,也是一样,只是有一条,先交了赎身银子。然后,才比照这规矩来。
俘虏也是一般,只是,他们的赎身银子更多。一般奴才二十两,俘虏则是二百两。
入营之后,除了钱财外,自然还有旁的不同。
普通百姓,只要能力够,战功够,该升职升职,加涨钱涨钱。
奴才就要差一些,他们是有主的。谁知道他们心里效忠的是谁?所以,难度加大,要求增多。俘虏更甚……毕竟,以前他们是敌人。手里说不定就有过同袍的人命……
即便如此,依旧还有许多俘虏,愿意去参军。
他们本就是兵丁出身,这一冬天的劳役,让他们明白,如果继续留下来,他们的人生,将在永无止境的劳役中渡过。
也许免强能吃饱穿暖,但与他们期望的,还是有着极大的差距。
若是没有机会,为了活下去,也就这么着了。可现在,机会就在眼前,就看他们要不要抓住。
至于效忠谁?他们只是兵丁,他们全都是大衍人。谁当皇帝,他们并不在意。他们在意的是,能活下去,能得到荣华富贵,衣锦还乡!
也有些聪明人,他们愿意隐忍,打入敌人内部。对于他们来说,这确实算是一个好机会。加入进去,总比被远远的发配,能得到更多的消息。
说不定什么时候,他们就能回到原部队去。
当然,也不乏真的眼明心亮的,看出了西凉,不,是汉国的潜力。站在胜利者这一方,总比失败者一方好。
自然,有愿意也有不愿意的。
有的人,就是讨厌上战场,他们宁愿留下来,做永无止境的工,吃粗粮穿粗布。也不愿意再拿刀枪,向着自己的国人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