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不一样的江慕白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段“如果当初”。一碰,就会痛。
——题记
赵锦绣身子一怔,本能地想要肘击对方。但转念一想,这种时候,不知对方深浅与来路,贸然行动,若不能一击取胜,自己很可能陷入危险,丢了性命。
所以,赵锦绣任由对方抱着,一动不动,想看看对方到底有什么举动。
因为她认为,电视里讲述的那些所谓的防狼招数,是死的,在真正具体的环境里全是一纸空文,毫无指导意义。
一个女人,遇见****,首先要的不是与对方武力斗争,而是要冷静沉着,找准对方破绽,然后攻心为上。三十六计,任凭遨游,尔后找准机会,出手要狠,一击必中的。那么,即使是弱女子,也可照样可以是好猎手。
来人抱住自己,也没有进一步猥亵举动,只是将头轻轻放在自己肩膀上,均匀的呼吸在耳畔,像是轻柔大海轻柔撞击堤岸的声音,梦幻般的节奏感。
赵锦绣只觉得他怀抱的暖意在冰凉的空气中显得那么鲜明。二人一动不动,维持着这个姿势。
此时,屋外晨光已大亮,从窗户纸透进来,弥漫在屋内。屋内木家具都是上了些年头,散发出一种古典气息,投过窗户纸的晨光减少明亮,在屋内打下玄妙光影。
赵锦绣低着头,看地板上模糊的影子,这男人比较高大,从武力上来说,自己恐怕并不是对手。所以,即使站得腿脚发酸,也只能等着对方行动,依对方意图而出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十分钟,也许是半个小时,赵锦绣不知道,但是,在这拥抱的时间里,屋外有鸟儿清脆鸣叫,屋内越发亮堂,天已大亮,赵锦绣推断已过去很久,但对方却还是伏在自己肩头一动不动。
赵锦绣不禁怀疑这人已睡着了,便轻轻挪动身子,换了一只脚支撑身子的重量,不由得低声问:“阁下这般无礼,到底要如何?”
那人轻轻一叹息,动了动身子,依然抱着赵锦绣,低语:“不要转过来,再让我抱一会儿就好。”
这人嗓音沙哑,有淡淡的哀伤,身子也在微微发抖。
赵锦绣眉头一蹙,暗自分析:这人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千万不能轻易惹怒。不过,到底是何人,竟可来到这王府之内?
赵锦绣不敢轻举妄动,依言未动,想看看这人到底要做啥。
果然不一会儿,那人轻轻放开,双手扶着赵锦绣的肩膀,将赵锦绣转过来。
光影明灭里,这张脸,不是那该死的祸水江慕白,又是谁?
玄妙的晨光里,他的脸呈现一种如玉的质地,双眸微微眯着,紫冠将头发束在头顶,清爽干净。
这厮的脸上有恍然在梦里的神色,怔怔地盯着自己,眉头微微蹙起,像是要穿过自己的脸去看看另外一个人。
赵锦绣一看****居然是江慕白这厮,心里顿时无名火直蹿。这厮让自己洗澡也没洗舒服,还要受着春日早晨空气的凉,更要命的是还要浪费那么多脑细胞去想如何谨慎小心对付****。
赵锦绣脸色一沉,一抬手,打开江慕白扶在自己肩膀上的爪子,冷冷地说:“九少的教养真是好得很。”
江慕白没说话,神色还是恍惚,依然没有说话。
赵锦绣觉得自己的讽刺像是打到棉花上,裹紧浴袍,不悦地说:“请九少出去,奴家要休息了。”
江慕白眉头一蹙。这会儿神色倒是清明起来,脸上全是柔和的笑,转身,却不是推门出去,反而是弄好门闩。尔后,转过身来,一下子将赵锦绣的手握在手间,径直往里走。
“放开。”赵锦绣一下子甩开他的手,恨恨地瞪他一眼。
江慕白看看自己的手,淡淡一笑,道:“那不知三公子刚才是享受拥抱,还是谨慎小心呢?”
赵锦绣斜睨江慕白一眼,恨恨地说:“你真是个无赖。”
江慕白神色淡然,语气也淡然:“无赖也是你逼的。”
赵锦绣眉头一蹙,对他越发没有好脸色,忿忿地说:“明明是你自己品质不端正,还要赖到我头上?说吧,您九少到底要如何?”
江慕白瞧着赵锦绣,倒是没有笑,只是瞧着,慢腾腾地说:“不如何。”
赵锦绣此刻离开他的怀抱,周遭全是凉飕飕的空气,倏啦啦全往身体里钻。也顾不得这厮到底如何。挑开帘子往里间走,弄了件衣衫披在身上。
转过身,正看到江慕白靠在圆形雕花拱门前,瞧着旁边架子上一株兰草发呆,那株兰草新苗初露,草叶在晨光里跃出一种浅浅流光。
江慕白看得很专注,神色却又飘渺,恍然若茫远一样。
赵锦绣先前驱逐此人出去的话一下子卡在喉间,竟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倒是江慕白低喊一声:“如月。”
“什么事?”赵锦绣警觉地问。
江慕白也没有转过脸,依然看着那株兰草。慢腾腾地问:“你有很爱过一个人吗?”
赵锦绣一怔,内心反射性地回答:当然有。尔后想到许华晨,记忆中还是秋雨潇潇,他靠在窗边抽烟,背对着自己,那身影倚着古木雕花的窗棂,像一幅古典的暗沉的唯美画卷,莫名的忧伤。那是赵锦绣十年的凝望,日日镌刻的影像。
想到许华晨,心里一紧,赶忙甩甩头,再抬眸看,只见那江慕白靠在那拱门旁,玄妙的晨光里,身影竟也有种淡淡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