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自己也清楚地认识到:除非自己死,否则就算逃到天涯海角,这桑骏都得要会将自己逮回去。
赵锦绣无奈一笑,觉得命运真是玄妙可笑,即使穿越时空,换了容颜,竟还是要面对如此相像的处境。
“赵如月——,你快说。”江慕白声音越发沉静,倒是听不出喜怒哀乐。
赵锦绣咬着唇,然后慢慢抬起头,露出一张恬然的笑脸对着江慕白,云淡风轻地说:“江公子才智过人,奴家的答案,难道江公子看不出?”
江慕白脸上还是淡淡的,眼神也极淡,轻扫赵锦绣一眼,极其平静地说:“我要听你说。”
这男人还真是难缠。这等话非得要逼自己说出来。赵锦绣略一转头,瞧着窗户,那是木格的雕花窗花,整整齐齐的纹路,窗纸上贴着几张剪纸,透亮的光线让赵锦绣微微眯着眼,就当时是梦呓那般,慢腾腾地说:“昨夜种种,难道江公子倒是不知?奴家守着锦王****,便是想了****,如今这决断便是下了。你带不走奴家,奴家也没理由跟你走,何况,奴家——,并不想走。”
并不想走。这几个字像是耗尽所以力气一般,赵锦绣一说完,转过身背对着江慕白,眼泪一下就湿了眼。心里憋闷得难受。
江慕白没有说话,径直走了。赵锦绣听得门吱呀一声打开,尔后关上。也没有说是撒气的摔门,倒像是极有教养似的,很有礼貌的关门。
赵锦绣一下子跌坐在床上,拉过锦被裹着,将头埋进锦被里,泪水唰地倾泻而下,自己也不知怎么的,在这个时空来,鲜少这样哭。
一直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的声音,只任随眼泪簌簌留。
锦绣哭吧。哭过了,就好了。
于是眼泪就使劲流。哭得累了,赵锦绣轻声对自己说:睡吧,睡醒,便是另一个自己。
是的,另一个自己。步步为营,去为自己的幸福生活努力拼搏的自己。
果真蜷缩着睡了。还没睡安稳,却被人抱起来。
赵锦绣历来警觉,一被人抱就惊醒。略一停顿,猛然向对方眼睛挥拳。赵锦绣速度也够快,谁知那人像是事先知晓一般,头一偏躲过,反而将赵锦绣的手抓住,呵呵一笑,道:“赵三公子越发有趣了。”
自己在做梦?竟是江慕白。赵锦绣一下子睁开眼睛,当真是江慕白,正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
“你?”赵锦绣不由得问。
江慕白一笑,将赵锦绣连同被子一起搂在怀里,道:“你都赞江某才智过人,我又怎么好意思辜负三公子夸赞呢?”
“你什么意思?奴家刚才已经说得清楚了,你怎么还不走?”赵锦绣面上不悦,心里却是掩不住的几丝喜悦。
江慕白不怒反笑,道:“安分点。你那点把戏,若江某都看不明白,那么这么多年来,江某早就是一堆枯骨了。”
“是你太自以为是。”赵锦绣没好气地闭上眼,不想看这张祸水的脸。
江慕白将赵锦绣放在床上,道:“你这脖子倒是伤了,可惜我没带上好的药过来,你只得忍着些,不能让这伤口化脓。”
“要你管,老是打扰我休息。”赵锦绣翻个身,背对着他。
江慕白在一旁躺下,从背后抱着赵锦绣,道:“适才我出去透了透气。总想着方才有话没有对你说完,所以就回来了。”
“什么话?”赵锦绣往被子里缩了缩身子,倏然从他的怀抱里钻出来,裹着被子挪到雕花床的里侧。
江慕白也不勉强来抱赵锦绣,只是凑在赵锦绣耳边,低声说:“我那个第三还没说。”
赵锦绣不知这第三具体是什么,但联系他的第一、第二,绝对不是什么正经好话,立马捂住耳朵说:“不听,你赶快出去,我要睡觉。”
赵锦绣的手被江慕白拉下,随后,听见他在耳边低语:“你是我看上的女人,必然只能跟我在一起。何况那个第三,咳,咳——”
这家伙又说疯话,并且还学会吊胃口。赵锦绣斜睨他一眼。
江慕白笑得更猖獗,更欠揍,低声说:“这第三,你全身我都看光了,我是个很负责的人。”
赵锦绣一听,立马挣扎,拳打脚踢的,咬牙切齿不好发作,脸却是滚烫。
江慕白躲避着跳下床,笑着说:“如月,冷静,冷静。本公子知晓你害羞,不过有伤在身,不易动怒。你先休息,本公子不打扰你。”
赵锦绣抓着枕头,若不是怕扔出去可能引来人,早就扔过去了。如今只能愤愤地看着一脸欠揍笑容的江慕白无比得意地消失在屏风处。
这人的逻辑思维果然很****。赵锦绣一下子躺到床上,竟是不由自主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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