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说对了。换上男装,处事快、狠、准,流连兰台,****潇洒,文采飞扬,淡然的儒商三公子,根本就不是你。而是你所扮演的那个人。”江慕白兴致颇好,语调庸庸懒懒,就这么漫不经心地戳穿。
赵锦绣忽然觉得自己像是被剥光了衣衫,****在太阳底下。在江慕白面前,竟是无所遁形。这种无处隐藏的感觉,真是很不爽。
但赵锦绣还是装着无所谓的模样,冷笑一声,道:“从来不知九少的想象力这么丰富。”
江慕白听闻这话,没有继续与赵锦绣拌嘴,而是放开抓在手中的手,重新翻身压着赵锦绣,哑着嗓子低声说:“每个人心中都无法言诉的东西,往往越隐藏,就欲盖弥彰。如月,你就是这样——,换上女装的你,很矛盾——”
“闭嘴。”赵锦绣垂下眼睑,恨恨地说。此刻,她巴不得有一把芭蕉扇,能将这可恶的男人扇到十万八千里去。自己费尽心思的伪装,处心积虑树立的形象,这男人跟自己也没多熟悉,就这么轻描淡写地一一扒拉得清清楚楚。
“其实遵从你的内心,做你自己就好。”江慕白俯身而下,在赵锦绣的耳边轻声说。
赵锦绣身子一怔。遵循自己内心去生活,这是多大的奢望啊。
许华晨曾在酒醉后,说:“如果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可遵从自己的内心去生活,那该有多好。”
但是,待他醒来,他便依然是淡漠如水的许华晨,脸上看不到真正的喜怒哀乐。
这是许华晨,权贵世家的身份让他必须担负家族的使命,也必不能遵从内心的声音去生活。
而即使是像自己一样的平凡人,也有着诸多的不便与坎坷,同样不能遵从内心去生活。这江慕白倒是在说天方夜谭。
赵锦绣对此冷哼一声,嗤之以鼻,道:“江九少还真是自以为是。”
“江某从来实事求是。”
“请你立刻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赵锦绣忍耐着。
“江某对于赌局,从不会中途撤离。”江慕白一笑,突然俯身而下,细细密密的吻落在赵锦绣的脖颈间。那吻像是细小的蝴蝶煽动着翅膀扑打在皮肤上,泛起一簇簇小小的火焰。
赵锦绣以为自己在明确目标后,对于江慕白的**有足够好的定力,却不料还是高估自己,身体对与江慕白的抵挡甚为微弱。
“事实证明,你如此敏感,对我如此渴望。如月,这赌局从开始就注定了你的败局。所以,你注定是我的女人。”江慕白伏在赵锦绣的脖颈处,低声说,语气里全是愉悦。
“好,你赢了,可以走了吧。”赵锦绣干脆地说。输赢对自己来说,不过是毫无实质性的虚名。
“我还没有在我女人身上烙下我的印记,怎么可以走?”江慕白好脾气地解释,抬起头,几乎是要贴着赵锦绣的面,一脸的坏笑。
赵锦绣颇为厌恶地看着他,心想:自己疯了才会觉得这个痞子,这个好**之徒,这个不讲信用的登徒子是许华晨。
这男人就像是捉耗子的老猫,已经不再执着于捉到耗子,而是喜欢捉耗子的过程,看着耗子惊慌失措躲避,就越发高兴。
即使他非得要得到自己,也不能遂他的愿,让他当作笑料来逗弄。所以,赵锦绣将他一推,隔开一小段距离,问:“你确定今晚要在我身上烙下印记?”
江慕白神色一凝,迟疑地点点头,道:“自然,不烙下印记,你总是心不定。”
“你认真想想,真的确定了?”赵锦绣很耐心地问一遍。
江慕白脸上的疑惑越来越重,迟疑一下,还是回答:“真的确定。”
赵锦绣“嗯”了一声,点点头,一下子伸手抱住江慕白,一口狠狠咬在江慕白的肩头。
江慕白“呀”一声,吸了口气,将赵锦绣狠狠一掐,怒气冲冲地喊:“赵如月,你干什么。”
赵锦绣顾不得他掐得痛,咬得嘴里有了血腥,这才放开。也不管自己闻不得血腥,嘿嘿一笑,说:“人生要公平一些,这个是我给九少的烙印,记得,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江慕白咬着牙,白了赵锦绣一眼,转头去看左边肩膀上,白色的衣衫上血迹渗了出来。
“你这恶婆娘,心真狠。”江慕白转过来瞧着赵锦绣。
赵锦绣倏然平躺下去,气定神闲地说:“不是要烙印吗?赶快来,完事后滚蛋,我要休息。”
赵锦绣颇有江姐英勇就义的风范。江慕白倒是怔住了,在一旁瞧着她,有些困惑地说:“真是善变的女人。说来也奇怪,你是三公子时,我一眼就可看透你。等你恢复女装,有时,我倒是一丝一毫都看不清。”
这个臭男人的废话可真多。赵锦绣瞟他一眼,没好气地问:“到底要不要来?不来,就滚。”
江慕白哭笑不得,揉了揉胳膊,恨恨地说:“赵如月,你是故意的。”
赵锦绣斜瞟他一眼,道:“如果不来,就快滚,我真的困了。”
江慕白不说话,瞧了赵锦绣片刻,叹息一声,道:“你这女人真是会煞风景,破坏心情。”
赵锦绣看他的神情语气,确认警报解除,这才松一口气。心想:原来书本知识也是有用的,这招对某类男人还真是有用。
果然,江慕白从赵锦绣身上翻身在一旁躺下,拉过被子盖住,对赵锦绣说:“睡吧,接下来这几天的事都会比较多。”
赵锦绣还在想如何开口反对这男人睡在旁边,忽然,门外一声尖锐的鸽哨声,紧接着有人喊:“抓刺客。”
然后,脚步声,嘈杂声,兵器碰撞声,吆喝声,惨叫声…..
唉,真是破事无数。赵锦绣浑身跟散架似的,闭上眼,一点都不想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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