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江慕白的疼惜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韦管家就按照平素里的惯例来叫起床,在屋外低声喊:“九少,辰时到了。”
江慕白没有应声,韦管家的声音又大一些:“九少,辰时三刻了。”
江慕白还是没有应声,韦管家自然无比敬业,又喊了几遍。
赵锦绣起先只是迷迷糊糊地听见有人在说话,听得不分明,竭力地听,渐渐便是听出是韦管家在叫江慕白起床,便是一下子醒了。
平素里,江慕白根本不用韦管家来叫,辰时之前便起身,梳洗完毕,辰时准时用餐,辰时一刻准时开始做事。
赵锦绣听得今天是到了辰时三刻了,略一侧身,浑身酸痛得厉害,而映入眼帘的是江慕白宽宽的胸膛,微微地起伏着。
赵锦绣顿觉脸上一热,平素里,也不是没有在他怀里醒来过,可他从来都是穿着****。如今,他却是什么也没有穿。
赵锦绣赶忙垂了眼,却又忍不住****,抬眼瞧一瞧,想到昨晚,就是被这具身体全面覆盖,被他进入,呼吸乱了。
江慕白将赵锦绣搂了搂,懒洋洋地说:“锦绣,有不纯洁的想法。”
赵锦绣一听,浑身一热,想到昨晚的种种,更不敢面对江慕白。所以打定主意绝不应声,装着还在沉睡。
江慕白将她搂了搂,呵呵轻笑一声,翻身侧躺,腿搭在赵锦绣身上,这一下却是引得赵锦绣身子一阵颤抖。
原来,彼此什么都没有穿,他这样一动,倒是肢体纠缠,肌肤触碰。
似乎是赵锦绣的反应很合他的意,江慕白又是一阵轻笑。
韦管家却在屋外,十分尽力地喊:“九少,辰时三刻,该起了。”
江慕白还是不答话,赵锦绣很怀疑,他要再不说话,敬业的韦管家会破门而入。因为平素里江慕白不用人叫起床,更不会在叫了这么多声后不应。要是自己作为他的属下,早就怀疑自家主子被暗害了,肯定是惊动众人一并进来拯救主子了。
要是韦管家破门而入,那一定囧死人。可江慕白似乎并没有要应声的意思。所以,赵锦绣逼不得已,低声喊一句:“九少,该起身了,韦管家在叫。”
江慕白懒洋洋地“嗯”了一声,也没答话。
过了一会儿,依然不见他有动静,屋外的韦管家已经明显有些着急。
赵锦绣不由得睁开眼瞧他,却看见江慕白半眯着眸子,气定神闲地瞧着她。
“九少——”赵锦绣连忙垂了眼,语气不满地低喊。
“嗯,这么早就醒来。看起来精神不错,要不,来检查一下功课?”江慕白懒洋洋地提醒。
赵锦绣立刻闭嘴,觉得这男人真是没有一点正形。自己脸上身子都滚烫都不得了,觉得这样横竖不是办法,于是轻轻侧身,背对着他,想要与他保持一点距离。
谁知江慕白一下子过来,从背后紧紧搂住她,低声说:“小锦绣真是听话,知道要从背后开始。”
“我没有,我不是——”赵锦绣急忙辩解,想到昨晚,他就是在背后吻得自己意乱情迷的,更是又急又恼。
韦管家还不遗余力地在屋外提醒:“九少,辰时三刻了。今日午时,朝廷会有典礼官以及大臣前来。”
江慕白这会儿终于忍不住发话,甚是不悦地说:“吵什么吵?本公子是个没分寸的?”
“属下知错,请九少恕罪。”韦管家在屋外声音低下去。
“知错就滚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江慕白不悦地说,搂着赵锦绣翻了身,平躺在床上。
韦管家没吱声,屋外也没有声响,只有碧树间的鸟儿偶尔清脆鸣叫,鸣蝉声此起彼伏。
江慕白将赵锦绣一搂,慢慢地说:“锦绣,我其实早就醒了。”
赵锦绣不敢答话,怕又落入他的圈套。江慕白却也没有逗她,而是继续慢慢地叙述:“看着你熟睡的脸,那样安宁。想着你终于是我的,我忽然觉得从未有过的踏实与幸福。锦绣,你知道么?过去的日子,从来没有一个早晨让我如此的留恋。”
赵锦绣没有答话,鼻子却是酸酸的,她用脸蹭了蹭他的手臂。想起前世里,也许是职业的关系,许华晨的睡眠总是极浅,即使是喝了许多酒,屋外轻轻的一个响动,他都能一下子进入战备状态,并且对目标一击即中。
而清晨醒来,对他来说,一直是奢侈的。他总是在黎明来临之前,就已经醒来,睁着眼看着白日来临。也有那么几次,因为赵锦绣的缘故,他睡得很踏实,却也是在黎明刚到,便一下子起身。
记忆中的他,似乎真是没有留恋过清晨,没有留恋过床。而这一刻,他说他留恋这个早晨。
赵锦绣想到此,略略侧过身,小心翼翼地靠近他,将脸贴在他胸口上,像只慵懒的猫蜷缩在他怀里。
他轻轻地搂紧赵锦绣,声音还是柔和:“锦绣,我们一起赖床,好不好?”
“嗯。”赵锦绣乖巧地回答,忽然觉得很奇妙,抬眼瞧江慕白,他笑意盈盈,尔后郑重其事地说:“我可是第一次赖床,经验尚浅,还请前辈多多指教。”
这话引得赵锦绣想大笑,却又转念一想,这厮又在拿自己寻开心,这不是拐着弯批自己么?她承认前世今生,自己都比较能睡。尤其是在那个时空,赵锦绣除了学习、工作,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睡觉。
周末,许华晨无聊时,常常要自己下厨,一大早就来敲赵锦绣的门,让她陪同他一并去买食材。
每一次来叫门,赵锦绣都要磨蹭很久,才从床上慢腾腾爬起来,抱着个毛绒的玩具熊,睡眼惺忪地去开门。
许华晨性子淡,但脸上还是有不悦的神色,逼着她刷牙洗脸,拉她出去吃了早餐。
赵锦绣无精打采,昏昏欲睡,一上车,三两下就睡着。
还有一次,两人一起在家看碟,看的是一个未曾公开的**衣秀。赵锦绣竭力睁大眼睛,不一会儿,就抱着枕头在沙发里呼呼大睡,许华晨横竖叫不醒,生气也没用,将她抱****,居然也没弄醒。第二天日上三竿,赵锦绣才醒来,许华晨在客厅里抽烟,淡淡地说:“你倒是睡出了艺术,睡出了水平,睡出了境界。我昨晚就把你怎了,你或许还当是做梦吧。”
赵锦绣一听,立马一警觉,尔后嘿嘿一笑,道:“许少,向来光明磊落。”
许华晨瞟她一眼不语,继续抽烟。尔后赵锦绣肆无忌惮,在陪他看歌剧、听音乐会时,也出现了类似的壮举。
如今,这家伙居然又提这些事,所以想要笑的赵锦绣,竭力憋着笑,不悦地瞪着他。
江慕白笑得十分开心,他这笑不像是平时在人前那种淡然的、没有温度的笑,而是温暖而放松的笑。
这样的笑出现在这个男人脸上,简直是弥足珍贵。赵锦绣心里暖暖的,又有些心酸,便是略略支起身,瞧着他的脸,全然忘记了之前的尴尬,忘记了两人都是一丝不着地在锦被之下,甚至忘记自己身子的酸痛。
她喜欢看着这男人脸上这种笑容,如此轻松,如此的温暖。
江慕白笑了一阵,眼眸幽深地瞧着赵锦绣,将她一搂,低声说:“锦绣,喊我名字。”
赵锦绣瞧着他,这神色淡淡的,眸子清澈,像是一面幽深的湖水,她张着嘴,好一会儿才低喊:“华晨。”
江慕白身子一怔,没有应声,只瞧着她,淡然的神色里,有几丝的明媚。
赵锦绣又喊了一声:“华晨。”
江慕白一下子坐起身,将赵锦绣一搂,应声:“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