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环笑了一笑,看着楚蕙的眼睛认真的说道:“你终究是用了不入流的手段来骗得皇上,情烈之毒便是这般,中毒之人就像是做了一场春梦,并不会以为真实的发生了什么,但是这次你若是怀得了孩子,以后便什么都不用愁了,皇上的心,也可以慢慢将它拉向自己,重要的是,你日后不可与皇上再提今夜之事,不久之后,主子会安排你再与皇上单独待上一夜,到那时,你若是肚子里有了孩子,也就名正言顺了。”
楚蕙闻言,看着床边那一点刺眼的鲜血,苦笑着笑了笑,当年的自己还在宫里的时候,虽只是太子奶娘的孩子,可得太子看重,宫中无人不尊着捧着,可现在呢?任是谁,都能踩上一脚,唾上一口。就连女人最珍贵的第一次,也不能被记着……还要自己藏着掖着……楚蕙啊,你何时开始沦落到这般地步的。
楚蕙自嘲一笑,当年那个满身傲气,慧智又天真的楚蕙,已经死了罢……
“阿韶,你怎么……咳咳……”萧洵醒来后,胸口有些闷,话没说完,便先咳了起来。
拓跋韶立马抚了抚萧洵的后背,等她缓了些,又忙去倒了杯水,递到萧洵手上。
萧洵抬起来,双眼因为咳嗽已经微微泛着红,她看着拓跋韶此时的样子,心酸了又红了红眼,她用力拉着拓跋韶的手,将拓跋韶拉近了些,看着拓跋韶眼下深重的青影,面上的胡渣也冒出不少,衣袍也各处有着褶皱,看着比平时的拓跋韶要邋遢很多。
“阿韶,明明是我病了,为何你看起来却比我还要憔悴?”萧洵一把抱住拓跋韶的腰有些哽咽的说道。萧洵手里的杯子因为萧洵的动作掉落在了地上,水浸湿了地上的毯子……
拓跋韶看着萧洵,笑了笑,松了一口气,总算醒过来了,他轻轻摸了摸萧洵的头,“洵儿,可还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唤太医来给你瞧瞧。”
萧洵闻言,将头深埋在拓跋韶腰间,摇了摇头,闷声道:“应该唤太医来给你瞧瞧才是。”
拓跋韶听得萧洵这样说,不由的笑了一笑,将萧洵从自己怀里拉起来,轻轻搂在怀里,“洵儿,我要赐给你一个宫女,她是专门经过训练的,功夫了得,更善辩毒。”
说到这里,拓跋韶握起萧洵的手,柔声说道:“让她在你身边,也能护着你些,好不好?况且你身边也无什么宫女,也就馨儿贴心些。”
萧洵心疼的摸了摸拓跋韶泛着血丝的眼睛,点了点头,“你说什么都是好的。”
拓跋韶闻言,看着萧洵心疼的双眼,温柔一笑,搂住她的腰,“本以为在这皇宫里,我凭着自己,是能护住你的,没想到倒是我想的太简单了,宫中诡秘的害人手法太多了,让程柔待在你身边,我也放心些。”
萧洵放下抚着拓跋韶眼睛的手,双手搂住拓跋韶的脖子,“你说怎样就怎样,但是日后,我不要再见阿韶你这幅样子了。”萧洵闭上眼,自己之前怕是中了毒,是谁做的,到底发生了什么,萧洵不想问了,她不想拓跋韶再提起那颗心,不想看见拓跋韶自责又内疚的眼神。
她现在好好的,能陪在他身边就已经足够了,况且,依阿韶得性子,定会给自己一个交代的,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云……我走后,豫章宫可有什么动静?”拓跋赟站在廊前,面色复杂,第一次心情有些忐忑的问道。
一道暗影从廊间的阴影处显了出来,声音低沉,“并无异常。”
拓跋赟点了点头,得尽快将蕙儿从宫中接出来才是,自己才可以长久的护着她……
“云,蕙儿母亲的事,可有结果了?”拓跋赟皱了皱眉头说道。
低沉的声音再次传来,“我们的人查了很久,都是因病而死,但再深入查下去,似是有些端倪,当我们再往下查时,却有人从中阻断,我们的查探就开始不顺利了。”
难道蕙儿说的是真的?阻挡我的人查下去的莫不是皇上的人?那若是这样的话,我之前答应帮蕙儿报仇的事,怕是有些莽撞了,罢了,还是先查清楚再说,那些挡着自己查下去的人,更是要查清是谁的人……
拓跋赟闻言转过身来,看着那抹暗影,冷声道:“换一批人,定要给我查到底,我倒想知道,有谁有那个本事挡得了我的人……”
暗影微微一动,便立刻消失不见了。拓跋赟抚了抚自己的袖子,向书房走去,把蕙儿接出宫的事情,得好好计划着……皇上近日里真是越来越多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