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韶同萧洵刚入府门,便看见云鸿正着了一身白衣迎着来往的宾客,俊眉修目,顾盼之间全是风流之姿,萧洵站在拓跋韶身后,看着这样的云鸿,不由的笑了笑,真想不通一根筋到底又认死理的云伯伯怎么会生出云鸿大哥这样的儿子。
还没等拓跋韶一行人走进,云鸿已经笑着迎了上来,云萧宏现任督察院右督御史,而云鸿却没子从父业,而是走了一条武官之路,现在虽则只是一个副将,但也很是有些作为了。
但萧洵却有些想不透,云鸿大哥这样的性子……当将军……怎么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呢……
“臣参见……”云鸿挑了挑眉,勾起一边唇角,撩起自己的衣袍就准备行李。
拓跋韶见状一把扶了云鸿,“朕今日同萧贵妃一同来,是以晚辈之态给云大人庆贺寿辰的,今日在这云府就不要像朝堂上那般了,大家也都不要多礼,不要拘束。”
这句话虽是对着云鸿所说,但也同时是与在场准备同拓跋韶行礼的人说的。
云鸿闻言又是一笑,起了身,立马明白了拓跋韶的意思,他看了一眼拓跋韶,又看了一眼萧洵后,向他们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既如此,皇上与娘娘快请上座”。
拓跋韶闻言点了点头,引着萧洵向前走去,众宾客也都未动,虽未行大礼,可都也静静垂首呈恭谨状站在那里,等拓跋韶与萧洵落座后,才一一入了坐。
“今日是云老大人六十大寿,云老大人为大周兢兢业业这么多年,功劳苦劳,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朕与萧贵妃一同祝云老大人,泰山不老年年茂,福海无穷岁岁坚,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仙。”拓跋韶端起酒杯来朗声说道。
萧洵也笑着端起了面前的酒杯,同拓跋韶一起饮了下去。放下酒杯后,萧洵也在云萧宏的左手边看到了自己的爹爹萧哲,他精神奕奕,看起来身体应是康健的,不知他一到阴雨天就关节痛的毛病有没有好一些。
已经有多久没见过爹爹了,萧洵看着他眼里满满的慈爱时,眼泪差点就落了出来,萧洵朝着一直看着自己的萧哲笑了一笑,身在深宫之中,能见您一面已是万幸,女儿已经心满意足,不再奢求其他了。
等拓跋韶与萧洵都饮完杯中之酒之后,云萧宏的脸略微有些红,激动的也端起酒杯来,“今日臣做寿,皇上您同娘娘一起来寒舍给老臣祝寿,老臣心中实是感激涕零,老臣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话想说,只能说老臣以后定当为大周竭心竭力。”
拓跋韶也笑着点了点头,“大家今日都多饮些吧,今天开心,大家都不要拘束,放开了肚子吃喝,把云老大人的好酒都饮完了才好。”
云萧宏闻言也哈哈大笑起来,“老夫今日的好酒都已经取了出来,大家今日不醉不归啊。”
云萧宏话音刚落,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只见一个身着红衣的人风风火火,蹦蹦跳跳的闯了进来,更甚者,大家都没看到来人的长相,他就已经冲到了云萧宏的面前。
只听得一个朗清至极,十分好听,还带着些微微的孩童奶音的声音说道:“爹,快看儿子给您带了什么来。”
待此人话说完,众人才看清了他的长相,当真是眉目如画的一个人儿,他此刻正张大他那双澄澈清凉的眸子看着云萧宏,脸上因为刚刚的奔跑染上了些许红晕,眉眼之间更添藴氲,让人忍不住叹上一句,公子如玉世无双。
云萧宏的反应却是众人的赞叹大相径庭,他上前便给了这个好看至极的人儿一个恶狠狠的爆栗,扯着他的领子便走到了拓跋韶面前,“云扬,今日老夫六十生辰你出去鬼混迟到也就算了!在皇上贵妃娘娘面前你还敢放肆!还不快给皇上娘娘行礼”!
云扬看也没看上头坐着的那两人,他只看着云萧宏嘿嘿一笑,轻轻用手指捏住云萧宏正攥着他衣襟的手,笑嘻嘻的抬了抬下巴,示意云萧宏将手拿走,云萧见状皱了皱眉,移开自己的手后就准备开骂。
可等他刚张开口,云扬便立马从怀里拿出了一块玉石,扬着一脸的喜欢看着云萧宏说道:“爹,你快看这块玉石,我专门去弘一法师那里给您求的,保永寿的呢。”
云萧宏看了看拓跋韶,一掌拍上云扬的头,“小兔崽子,还不快些给皇上贵妃娘娘行礼。”
话虽如此说,可一掌拍下去的时候,萧洵却分明看见云伯伯很是珍重的把那块玉石放进怀里,眼睛深处是满满的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