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头靠在墙上,眯着眸子,似睡未睡。
屋里静了一会,要放开被他狠狠压在床上的祈织,站在窗前凝视着夕阳西下的阳光。
“祈织,你和五月都还小,现在应该以学业为重,其他事情都不应该……”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砰——!”
祈织面孔扭曲,带着恨意和愤怒,不锈钢的保暖饭盒在阳光下发出刺眼的光芒,然后狠狠砸下。
正中要转头过来后的额角。
右京精心制作的病人便当散落一地,混上了鲜红的血液。
“祈织,你……!”
要捂着额头,剧烈的撞击和血液的流失让他头晕眼花,他不得不撑着窗沿,双眼带着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面前仿若什么都没有做的人。
那还是他认识的祈织吗?
祈织抬起头,认真的看着要,“不要阻止我和五月!我不会允许任何东西来阻止我和五月的!谁敢阻拦,我就杀了谁!”
那双浅褐色的眸子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似乎在说谁在他的脚下,他就会踩死那只蚂蚁,清风云淡。
“你疯了吗?!”
要嘴里呢喃,心止不住的颤抖。
祈织退后几步,“我这是坚强,为了爱情,我不得不坚强。守护着五月什么都不做,你们才是太弱小了吧?这个世界太多意外了,如果现在不做些什么,万一错过了怎么办?”
“祈织,你不要胡思乱想!”坚强?要看着眼前陌生的祈织,心里苦笑。
人类会为了想要守护某些东西而坚强起来,就像是祈织想要守护他的爱情,说他坚强,倒不如说为了守护他的爱情而疯狂。
“你知道我并不是胡说。”祈织敛眉,“只是不小心的摔倒也会丢失的生命太脆弱了,白石冬花死的那个晚上,我不停的在做恶梦,梦中回想中那个下午看到的画面,可是梦中,白石冬花变成了五月,就在我面前,就在不远处,被车撞飞,鲜血一地。”
“这么脆弱,我要好好珍惜现在。”祈织转头,看也不看要,就想离开。
“不行!”要强忍住眩晕,拉住祈织,“你不觉得奇怪昨天来看你的那对夫妇对你奇怪的态度吗?”
祈织脚步一顿,想要挡开要拉扯的手,“我不管,跟我没关系。”
“可是跟五月有关,你也不管吗?”
“你说什么?!”祈织惊讶回头,“跟五月有什么关系?!”
“他们调查了监控录像,白石冬花是想要跟你打招呼时平衡不稳,才踩到阶梯下的香蕉皮,那个时候,你在对面。而且他们也查到了,情人节那天上午,白石冬花在你出门必须路过的公园对你告白了,是吧?”
“那又如何?!”祈织不耐烦的低吼了一句。
“如何?”要像是被激怒了一样重复了一句,“如果被他们查到你喜欢的是五月,白石家族会怎么对付五月?你别忘了,情人节第二天的报纸上,五月因为风斗已经上报了,如果被查到,五月会如何?!”
“我……”
“幸好那个时候五月装扮怪异,现在白石家族并没有什么怀疑,如果现在有什么动作,他们仔细去查白石冬花身后的五月,跟他们怎么说?你在对面笑的像个情窦初开的样子不是因为白石冬花,而是为了五月?”
“仔细一查,五月爆出来,她该怎么办?甚至会说五月因为嫉妒她跟你表白而嫉妒情杀也有可能吧?”要疲倦的坐在床上,捂着额头一脸痛苦,“不要再自残了,我们瞒不了五月多久,她那么聪明,说不定已经发觉了什么了。”
祈织一点都不觉得身上痛苦,“那就不要瞒着呀。”他的语气依旧清风云淡,“看到我因为恋人的死去而精神异常甚至自残,五月酱会很心疼我的吧?真想看看五月酱着急生气的样子呢。”
要忍了又忍,呼吸都被气的凌乱了,“祈织恨不得我死对吧?”
祈织有些疑惑的看向要,却回答干脆,“是呢,恨不得阻碍我和五月幸福的你去死呀!”
“如果我死了,五月酱会记住我一辈子的吧。”
祈织被要话语中的幸福刺激的心脏紧缩。
“活人是争不过死人的,如果我死了,五月以后不管做什么都会记起我的,吃饭的时候,逛街的时候,买礼物的时候,读书的时候,睡觉的时候……没有我的存在,她的随身听应该会一辈子都是我的声音了。”
祈织沉着脸不说话。
要却裂开嘴笑容灿烂,“当然,要是你死了就更好了!以后五月会做饭给我吃,我会双手抱着五月一起晒太阳,会亲吻着五月,甚至对五月做某些事情,只要你不在了,你应该会看不到了。”
要的两句话让祈织有种不管是谁死了,幸福的人都是活着的那个的感觉。
“当然,如果你还要自残的话……”要捂着额头,依旧笑着,“五月的确会痛苦,不过你别忘了,你这可是为了别的女人自残呢,起码在五月的眼中是这样。完全是自毁前路了,你说这么对别的女人痴情如此,她会信任你爱着的人是五月她自己吗?以我对女人的理解,她会觉得自己是白石冬花的替代品哟。”
祈织恨得牙痒痒。
一室宁静,不过一分钟,敲门声响起。
“病人在吗?听人说有人摔倒受伤了,请问我们可以进来看看吗?”
屋里对峙的两人一愣,随即默契的对视,他们根本没有感觉到有人他们门前路过。
***
回到家里已经是夜幕时分,兄弟们在客厅聚集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