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的,李磐又想到了一个人,玉香阁里那个混血种的女人,不,还有这儿的一个女人,她是谁?当时,她真美丽啊。
“谁?谁在外面?”一个教士忽然警惕地喝问。用的是汉语。
李磐放弃了手里被捏得粉碎的砖块,不是用板砖想砸人,而是一种刻骨的怀恋,不是他太情,而是百感交集情非得已。
能够感受到这个教堂附近,里面,有强大的魔法气息,阿奇尔伯爵走进了房间里的时候,还特意地玩弄了什么,所以,魔法的气息更加浓郁了。
李磐急忙隐蔽了起来,他相信自己十数年的高手修炼,高端成长,有足够的法力。
阿奇尔伯爵走出了房间,詹森走出了房间,还有两个伯爵级别的魔法师走出了房间,更有一个清瘦的老头子走出了房间,在庭院里向着周围张望。张望了很久,询问那个教士:“你怎么了?难道,你真的发现了什么?”
那个教士一脸的诧异:“确实有一个人来了,而且,道法的气息很浓很强大,不过,就是一瞬间的感觉,已经消失了,我……”黑夜里,能够听到那个家伙用力地耸动着鼻子,又很不服输地说:“叫我再闻闻,我范怯的鼻子,是天下最灵便的。”
范怯?狗鼻子范怯?电眼唐三?
李磐突然心里一凛,回想起了十六年前临清的一幕,就是这个范怯用鼻子闻到了自己的踪迹吧?哦,不,或许是,反正,在龙虎山张天师的地盘上,十年前,激战北京以后,自己和水柳王有的一阵亲切友好的交谈,水柳王曾经回忆了那一段经历,讲到了清廷帝皇派门下的三个奇人,其中有两个,在追捕自己行踪的时候,相当得力,那名字至今印象深刻,因为,太像自己前世看网络小说时候的某些名人了。
“好好闻闻,不要粗枝大叶。”那个清瘦的老头子,用长长的脖子摇晃着,很一般的黑色衣服,秃光顶端,在背后门户透露出来的光线的辉映下,有些诡异。
范怯嗅着,终于失望地摇头:“奇怪了,没有了,完全没有了,这不对,我的鼻子一向不会欺骗我的。”
“好了好了,虚惊一场,范怯先生,你以后要认真点儿,不要风吹草动就乱报警,还有,以后不许再去玉香阁里玩女人,那会损失你的法力的。”清瘦高个子的老头子严厉地训斥着。
“是是是,我一定遵照先生您的意思!”范怯恐惧地讨好着,就差一点儿摇晃尾巴了。
一行西洋魔法师都进了房间,猛砰地一声关闭了。只有范怯一个在庭院里踯躅,叹息:“不会呀,我的鼻子不会欺骗我的。”
李磐无声无息地瞬移到了外面,用戒指对准了客栈的方向,默念了咒语,然后收束,然后释放,一个旗装美女小妾就到了身边,在距离教堂数千米的地方,李磐依然遮蔽着自己的气息和道法,将事情讲了。
“可以呀,相公大人,您得给我好处。”小妾的眼神,在暗夜里也异常魅惑。
李磐热情地亲吻了她,爱抚了她,表示以后至少一天专宠的权利,她才满足地答应了。
教堂的门墙外,这个美丽成熟少妇的嘻嘻哈哈的声音,虽然响起时间不长,却已经引出了那只馋嘴的野猫。
美丽的少妇,雍容华贵的旗装,摇曳的步伐,是一种醉态。而周围冷清无人的情况下,灵鼻子范怯居然敢没有任何疑问就飞身而出,觊觎在身边不远处窥探,确实是色胆包天,利令智昏。
范怯伸张着自己短促的脖子,招摇着巨长的鼻子,甚至,专门将鼻子狠狠地一揪,从一个高耸的蒜鼻头就延伸成了一个一尺多长的天线接收器,左右转动着方向,急促地呼吸了一会儿,他就收回了鼻子,嘻嘻哈哈地跃向前方,来到了醉卧的,憨态可掬的美丽少妇面前。
“我说这位大姐啊,您是不是想找个肩膀靠一靠啊?”范怯淫邪地伸手落在了她的胳膊上。反正,他已经用鼻子嗅出,周围的街道上,没有一个人,别说有,就是真有,也不敢怎么样的,这一带,是教堂啊,十年前,八国联军侵华以后,洋人的教堂就再也没有人敢动了,因为,朝廷完全保护教堂了,朝廷都成了洋人的马弁了,管家了。
可惜,他的爪子没有触摸到一个温润如玉的美妙*,而是触摸在一个坚韧阴寒的东西之上,用手抓住了以后才感觉,那是一把锋利的铁器,正要惊叫的时候,一股巨大的弹力击中了他的脑袋,于是,他昏迷了过去。
在临清城的外城墙壁上,空无一人,秋夜深寒,刁斗无声,乌鸦寂寞,李磐将范怯先生丢下来,用手拍拍他的那丰腴肥壮的脑袋:“喂喂喂,你醒醒了,别再做春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