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华真想说：你这不是屁话吗，自己的秘书自己要是不了解，哪天栽在秘书手里还不知道呢。就像钞云，还没有给自己当秘书，就给自己搞出了一摊子事儿，跟那个什么狗屁姐夫搞在一起，打着自己的旗号在外面招摇撞骗，要不是自己及时现，肯定要被他们利用了，还替他们数钱呢。

不过，通过这么长时间对冯立杰的观察，能够断定冯立杰肯定不是这样的人，以前是不得志，爱些牢骚，除此之外，再无别的毛病。现在已经是财政局局长了，这些毛病当然也就随之消失了。

想到这里，王清华的心情也平静了不少，知道自己当初这个人没有选错，接着道：“你说你的看法吧，我知道你肯定有一番高论。我洗耳恭听。”说完将一根烟给冯立杰扔了过去。

冯立杰倒也不客气，点了烟道：“我觉得要把y市的经济搞上去，先一点就是要把人心收拢起来。这个人心就是干部的心。现在的干部队伍太涣散了，几乎没有什么章法，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一点通过前段时间的纪律作风整顿已经收到了一定的实效。不过这些人已经习惯了刮风式的纪律作风整顿。我想过不了多久，他们可能又会恢复到老样子。”

王清华笑道：“这一点，你大可放心。邵主任已经事先考虑到了。你大概也没有仔细看这一次纪律作风整顿的文件。这个邵红云也真是个搞政治的天才，把一个纪律作风整顿的文件，几乎搞成了干部日常行为规范。”

冯立杰道：“前段时间我一直被省纪委纠缠着，这个文件还真没有看。不过如果这个邵红云真要肯给您出力的话，这方面的问题几乎是不用考虑了。”

听冯立杰的口气，对邵红云也是非常看好，不由道：“你是不是觉得这个邵红云也是一把好手？”

冯立杰摇了摇头道：“何止呢。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过邵红云的一段轶事。说邵红云一次酒醉之后，说诸葛亮高卧隆中，自比管仲乐毅，他自叹没有那么大的能耐，不过自比清朝康熙年间收复台湾的姚启圣还是绰绰有余的。大家就哈哈笑了起来。谁都知道，姚启圣这个人除了有能耐之外就是一个刁。整人的路数那是一套一套的。现在咱们y市的境况，跟康熙初年的情况差多，内外交困，百废待举，也正是需要像邵红云这样的人才。”

王清华就哈哈笑道：“你的意思是，这个邵红云，真有点能耐。我过去也一直以为他就是书呆子，文章写的好，想不到还有这方面的才能。”

冯立杰莞尔一笑道：“王书记，说句不中听的话，您不要见怪。其实很多领导都觉得那些搞文字工作的就是耍耍嘴皮子还行，不会有真本事。其实这种观点是完全错误的。您想想，要是他们脑子里没有真才实学，怎么会写出那样的文章呢。当然，那些整天玩天下文章一大抄的笔杆子就不敢说了。”

王清华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冯立杰的说法，接着道：“你接着说说吧。人心收拢起来，下一步该如何搞。”

冯立杰马上道：“只要人心收拢起来，结下的事情就好办了。不过要真正把人心全部收拢起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接下来就是对各单位的一二把手分一下类，把那些愿意干事业的干部提拔到关键部门，把那些本身没有什么想法，也不会捣蛋的干部放在不需要闯的部门，把那些纯心捣蛋的家伙晾起来。当然要做到这一点，必须安抚好市委常委一班人。现在市里各部门包括下面县里的一些县委书记县长，包括一些副书记副县长，都是市委常委的底牌。咱们要翻人家的底牌，人家肯定就不乐意了。所以这也纪律作风整顿关键性的一步，一旦出了篓子，接下来的麻烦就会接踵而至，一不可收拾。好在我听说李主任想把市人大主任的位置让出来。如果李主任的工作做通了，y市的这盘棋，基本就活了。”

王清华点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我明白你的意思。市委现在表面上风平浪静，其实都是坐视这个李主任的举动。只有莫杰这么一个刺头不大好应付。我刚开始还想给他来软的，希望能用行动让他心服口服。现在看来这个想法是行不通的。”

冯立杰马上道：“这个莫杰真的是刚愎自用，仗着自己官二代的身份，其实根本就没有把地方上的官员放在眼里。虽然您就是做再多的努力也白费功夫。唯一的办法就是……”

说到这里，冯立杰忽然停了下来，估计也是心中有所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