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无动于中地甩开她的手,她仍是死死揪住老道士的袖口,老道再一甩,林小宁只感觉到她握着的袖布传来一股力道,她双手一麻,就松了手。
老道拂袖推开左边里间的门。
林小宁一把抱着老道的大腿,就只一日,一日,道长,只要一日……她已泣不成声。让我们兄妹诉个离别之情,求你了道长……
老道哼哼一笑,念在你刚才唱了一出好戏的份上,给你们一日,到明日日头落山之时。便把林小宁拎起,往那里间一推,就关上门落了栓。
林小宁在里屋里听到外间传来老道的声音:滚!明天开始起,你伺候她。
“是,弟子知道了。”小十方的声音比刚才的虚弱要稍好一些。然后就听到脚步声,便再无动静了。
四下一片安静,里屋没有灯,林小宁从没有过的挫败,让她在这间黑暗的屋里感到无比的寒冷,这间屋也是开了个小小的天窗,可以看到屋顶小天窗洒下的月光……
她的大姨妈越发凶猛了,可棉巾在那个房间里没带来,替换的都没有,她又开始烦燥起来。
她咬牙想着,明天,明天把他们几个都打晕带入空间,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但是这个老邪门得很,不知道会不会发现空间?
也不一定会发现,老道如果真的知道空间妙处,怎么会只要她的心头血,而不是要她的空间呢。这空间,岂是一百年的寿元能换得到的。但万一被发现,这邪门老道说不准真有法子把这空间变成自己的。
她现在才感觉,古代的术士高人实在是有些说不出的神奇诡异的本事。
但一定要试试,反正不试也是个死字,虽然她有可能等到安风他们前来,可这三条命啊,那周少爷,多可爱的胖子,非得跟着她一道被劫,本来真是没他的事;还有荷花,那么年轻的姑娘,花一样的容貌;还有福生,成天屁颠颠的,活力无限,一开口就满脸的笑,看着就觉得生活充满了希望。三条命要因她而枉死,她想都不能想。
为免意外,等明日他们三人来了后打晕他们再带进去,就算有暴露的风险,可只有一次进入空间,不一定能被那邪门的老道发现……
林小宁这般胡思乱想着。
这时,门口门栓响动,门开了,一个小身影在门口:“居士姐姐,师父让我把你的被褥送来给你。”
林小宁看着站在门口的小十方,抱着一团褥子,是昨天在镇上时置办的新褥子,之前旧的沾了血,就扔了。
林小宁上前接过被褥:“十方,可以在这屋里放盏灯吗?”
小十方转头去了外间把几上的灯拿过一盏来,放到桌上,这时,林小宁才发现,这间屋里的床与桌子可算得上是上好的。
她不懂木头,只知道什么金丝楠木,紫檀木,红木,花梨木,鸡翅木等这些现代耳熟能详的名贵木头,床和桌子的木材是什么木虽不知道,可从它们的精致式样就能猜到肯定不是便宜木头打造的。
林小宁感慨万千地看了看小十方,把褥子放到床上,轻声问道:“你师父让你送褥子来的?”
“是的,这个房间的只有一条薄褥子,师父说你在九月初九前不能生病。”
林小宁哦了一声,把被褥铺开,却赫然发现中间包着一条干净柔软的白帕子,帕子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三条棉巾。
荷花!这只能是荷花的手笔,小十方去拿褥子,荷花就把这些打包塞到褥子里。荷花醒来了!
林小宁一下子激动了,有些结巴地问道:“十方,他们……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师父把他们的房门落了锁,明日他们醒来后就带过来。”
林小宁定定的看着小十方。一时不知道应该再问些什么,怕说出哪句不对,又牵连了这个可怜的小十方再受那般酷刑。
小十方大眼闪闪的看着林小宁说道:“居士姐姐,他们明日都会来的,师父说,留他们明日与你最后聚一场,一直能聚到太阳落山之时。”
小十方的神情显然是话中有话,可这话没问题啊。
林小宁询问地望着小十方。
小十方又说道:“居士姐姐安心休息吧,很快就能见到他们了。”然后很礼貌的退了出去,关上门,落锁。
小十方走了后,林小宁飞快的用帕子清理了自己,并换上干净棉巾,只觉一身舒坦。好细心的荷花,你会有好命的,我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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