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裎冉你难过了吗?你也会这么彷徨,这么无助吗?
“对于王爷,民女实在是爱莫能助。”
“只要您振臂一挥,有多少人愿意听您倾诉。”
“何必拿我来开玩笑。”万意再一次毫不留情的拒绝了武裎冉,看着手中空空如也,这比心中的空寂更令人失望。
武裎冉出口道,“你又何必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她只是想与她亲近而已。
这一次万意没有令武裎冉失望,只见她停住了脚步,反转了身子,一步一步逼近武裎冉,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那样凌厉的眼神竟然令武裎冉有一种望而却步的感觉。
在武裎冉下意识的想要躲闪,逃避那视线时,忽听得耳边人开口道:“王爷您难过了,还可以这么肆无忌惮的跑进别人家里求安慰。那我呢?我难过了,该去找谁说?”
“王爷,您难过了,我就一定要听你说话吗。我也有难过的时候,我难过的时候,一丁点也不想听人说话。”
为什么听万意说起这些话来的时候,她的心里酸酸的,涩涩的。我也可以……陪你……这话大概永远都说不出口了,因为万意已经离开了。
武裎冉站在竹楼上,看着下面的万意一步又一步渐渐远去,与远处天边霞,近处林中竹,逐渐融为一体,化作一副美好的画卷。总觉得这样的背影莫名的熟悉,像是很久很久以前,这个人就已经离她而去。
结果,还是又剩下了她一个……
万意十分无语的看了看天,很好,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到。可是,他爹万炜已经起床背了一个时辰策论,这会儿已经收拾妥当坐着马车赴约了。
有一个“学霸”爹,简直就是对她这个“学渣”的藐视啊。
她昨天夜里抄了半个时辰的账单,当然是将之前重金叔回忆着,她记着的东西整理了一遍,这会儿瞌睡的不行。
青芽见万意人虽坐在床上,眼睛却是紧紧闭着,便劝道:“小姐,您要不再睡会吧,天还早着呢。”
万意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清醒些,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不了,你把昨天准备好的那套男装拿过来吧。”
看着镜子里的人,头戴玉冠,腰坠流苏青佩,手执白骨折扇,一席白衣飘飘,好一个英俊潇洒的……正太啊。
万意有些失落的低下了头,这张脸真是拉分啊,怎么长都长不大。
万意在青芽面前转了一圈,还作势扇了两下手中折扇,问道:“青芽,本公子帅吗?”
青芽冒着星星眼,道:“小姐,您不冷吗,大早上扇扇子。”她可是穿了三层呢,小姐竟然一点都不冷,太强悍了。
万意摇了摇头,“朽木不可雕也”。果然审美这种事,还是要找一个懂得欣赏的人来才好,若是能早点结束,她就去看看江倾。
万意算好了时间,偷偷摸摸的尾随在万炜身后进了意园。
万意这边刚进去,那边就有人禀告给了武裎冉,“王爷,她真的来了。”武裎冉摆了摆手,那人便退下了。武裎冉百思不得其解,万意来这里凑什么热闹,希望她不要闯什么乱子才好。
为什么万意穿着男装还被人认出来了呢,大概是她的请柬太不寻常了。应邀而来的人出示的一应是红纸请柬,而万意却拿了一块玉佩这么大摇大摆的过来了。
那玉佩自然就是那日武裎冉说要归还意园并允许万意随意出入的凭证,守门的一眼便认出那是王爷的贴身玉佩,自是不敢阻拦。
万意进了园子便大胆的穿梭在各种各样的才子中间,毫无一丁点自觉,竟然还被她交到了几个“好友”。
万意前世在王府可是恶补了许多知识,作诗什么的当然难不倒她,四书五经什么的自然也能说得上话。
只是,前世那般拼命学到的东西却一次也没有用上,今生倒是用上了,难免有些唏嘘。这是不是应该感激武裎冉呢,万意自嘲的笑了笑。
“我等俱是河内名士,怎可与你一介铜臭商人同席而坐。”喧闹声传来,万意知道好事要开场了。
“万炜,你竟然也敢来。”
“大宗师的面岂是你能见得。”
“王爷只不过说说而已,你倒真是厚脸皮的过来了。真是不知羞耻。”
这边喧闹声不断,终于引起了武裎冉身边谋士的注意,等到主家一到,众学子便道:“我等羞与之为伍。”
万意看着万炜孤身一人站在人群中被众人指责,唾弃,心中怒火焚烧,什么狗屁的名士,不过俱是一匹眼高手低的无用书生罢了。
这时候,一人的声音尤为清亮,“诸位,诸位稍安勿躁。王爷既然请了万先生来,我等同为客人,应是莫论主家是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