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尤太公傻眼了,国法家法哪个更重,这几乎是一个无解的答案,自古家法国法掺和在一起,无人说的清楚。有时候家法要凌驾在国法之上,可这种事情也就是大家心知肚明,却从来不肯放到明面上说的。官府对于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民不告官不究嘛。
可你现在却突然问他,“家法,国法哪一个更重?”这不是为难人嘛。
他敢说家法大嘛,这不是挑战皇权威信,国家法度。可要是说国法大,这不是承认自己知法犯法吗?
这个河内王不简单啊。
竟然令他无处辩解。
“老朽……”
武裎冉再次大手一挥,下令道:“阿三,去尤家祠堂将尤公子救出来。”
“是。”阿三躬身一礼,大步踱去,尤府众人竟无一人敢拦。
阿三扛着奄奄一息的尤逸致出来,武裎冉便告辞离去了,“本王这就回了,下次再来叨扰。”
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不思进取的逆子被人救走,尤太公立刻就晕了过去。
河内第一才子尤逸瞿看着武裎冉万意一行人远去的背影,恨恨的咬牙切齿,“河内王欺人太甚,置我尤家尊严于何地?”竟敢入府,强行抢人。可恨,可恨。
随即对身边一小厮说道:“你去红风歌告诉琉玲儿,就说河内大比我应下了。”到时候定叫那那清越坊名誉扫地,尤逸致这个草包无脸在河内立足。
明明只差那一个月,凭什么他就是嫡长子,而自己却是嫡次子,到哪里都屈居人下。
不好好在家里待着苟延残喘,竟然还勾搭上了万家,更是与河内王交好。
尤逸致真有你的。
夺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我倒要看看万意找了你这个草包参赛,能有什么用?
万意今天对武裎冉可真是刮目相看啊,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有魄力。
“对了,王爷,谭大夫就在我府上坐诊,就不用再麻烦王爷,把尤公子交给我吧”到了万府门前,万意建议道。
武裎冉沉默了一下,才点头同意。
尤逸致身上到处都是藤条的鞭痕,青青紫紫一片,脸色苍白让人看了不忍心。阿三将尤逸致交给万青河,尤逸致迷迷糊糊的“哼”了一声,显然是感到了疼痛。
也许是听到了万意的声音,尤逸致勉勉强强睁开眼睛,说了一句:“万姑娘,我画好了。”
万意听见声音,连忙安慰他,“尤逸致你已经离开了尤府,不会有人再害你了,好好养伤吧。”
尤逸致颤颤巍巍的动了动手指,断断续续说道:“在我内襟里,小生违约了。”
万意舒了口气,多实诚的人啊,这个时候还记住他么的约定。
“青河赶紧把尤公子抬到竹楼。让谭大夫好好看看。”谭大夫医术高强,万意就把她请到了竹楼给万丘尼的妹妹万冬儿看病,看能不能把她的哑症治好,这一个哑巴真的不好生存啊。这会儿谭大夫应该正在竹楼给万冬儿治病,所以万意才让青河把尤逸致带到竹楼。
万意安排好了尤逸致,一转身却见武裎冉还在。不小心吐口而出道:“王爷,你怎么还在?”
武裎冉撇了撇嘴,“那个‘尤公子’是本王带来的,本王当然得要保证他的安全。”这话说的十分合理,如果忽略她一口一个“尤公子”的阳腔怪调,武裎冉还在真是一个十分尽责的王爷,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武裎冉不会是吃醋了吧?
还是闹别扭了?
万意不好意思,说了一句:“那个……王爷,今天谢谢你了啊。”
万意说完后,武裎冉才不咸不淡的点了点头,离开了。
万意突然生出一种错觉来,武裎冉等到现在,就是为了等她说一句谢谢。
随即又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呢?
阮青榕应酬了一天回到自己的卧房,那个叶荇之竟然又来了。昨天来了一天,让他安慰了他感激了大半夜,没想到今天又来了。
阮青榕觉得这样的话,当初还不如不接受他的帮助呢。
“叶公子,您怎么来了?”阮青榕抖了抖脸上的皮肉,僵硬的笑了笑,她今天都笑了一天了,脸都快抽筋了。
叶荇之不悦的看了一眼阮青榕继续喝酒,“不要忘了是谁帮你逃出来的。”
武裎冉今日竟然得罪了尤府,这让他生气的同时又生出一种无力感。
叶荇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扔给了阮青榕,“这瓶中香料十里飘香,你沐浴时滴入其中,到大比时,身上便可香飘四野,翩翩起舞时必然有无数蝴蝶相随,取得头名便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