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感悟,天地同生,天木水灵,生死轮回,相融相生,开天辟地。”
她的脑海中响起了一道很遥远的声音,透着一股强烈的沧桑感,似乎有些期许。
“你是谁?”这一次她的意识很清楚,可是这道声音,她开始有些迷茫。
声音逐渐消散,似乎过了很久很久,她感觉灵魂一震,眼前的两道光化作了两名孩童,似乎比最初见到看起来长大了一些,但是很快视线模糊了。
睁开眼,映入眼中的是空旷的房间,她感觉身体充满了生机,丹田内的真气充裕。
“灵虚中期,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下床,脚触碰到地板时,整个世界都格外清明,耳边隐约传来了外面微风吹过了树叶发出索索的声响。
那一袭青纱长衫出现在了门口,打开房门,映入眼眶的是整片的翠绿,一条蜿蜒的鹅卵石小道通往的中央竟然有一座红梁小亭,柱子上爬满了藤蔓,柔软的藤条上绽放着一朵朵百里透粉的花朵,散发出淡淡沁人心脾的芳香。
有些疑惑于这里的变化,温柔释放出神念,锁定了关天木,身影悄然化作了一道虚影。
“冷师叔,您终于醒了。”关天木见一名青衣少女出现在了院落中,连忙上前恭迎道。
温柔淡淡地点头:“我昏迷了多久?”
“报告冷师叔,足足三天。”他的回答令温柔有些怔然,她怅然若失地呢喃:“三天,整整三天。”
关天木见温柔失神地眺望着远方,低着头一言不发。
“他们可有再来过?”温柔咬紧了下唇,小脸有些发白。
“回冷师叔,林师叔来过四回了,白师兄和华师兄来过一趟,送来了一些药材的种子,说是白师叔、温师叔两人送来的赔礼。”他的声音中没有丝毫的起伏。
温柔有些惆怅:“我知道了,院子里的摆设是你换的?”
“晚辈自作主张,请冷师叔责罚!”
“无妨,内院的事你可以做主,现下弟子都如何了?”
“报告冷师叔,这些外门弟子的工作都已经安排妥当了,药圃也已经开辟完成,木长老送来了一些颇微稀有的药材种子,全在这里。”她收起了药材,随意地摆摆手。
“我出去一趟。”说着,她蒙上了面纱,此时的她很想去天池看看,想去天池底下看看,她真的没有想到在月星宗的日子虽然短暂却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
“是。”
她踏剑一路飞行,疾驰到了天池。
天池的水依旧是那么急促,淌下的水幕,激荡在石块上的水流,迸溅起的水花。
袖袍一扬,面前赫然出现一张桌,笔墨纸砚俱全,各色颜料也摆放得格外整齐
宽袖一撩,露出一截洁白似玉般的皓腕。晶莹剔透的肌肤,精致的五官上露出了浓浓的哀伤。
天池水落,笔出,挥袖间落笔。
水墨在纸上化开,一道洪流从天上降临,破开了水雾的美在激流响动中呈现在眼中,红光落西,白纸上渐变的红色带着隐约的金光,墨色描绘出的天池水叶被金色渲染。
崖边,四道身影在笔下描绘出来,两男两女。
冷俊的青年盘膝而坐,双眼微睁,温文尔雅的青年负手而立,下巴微抬,两名少女相偎着,戴着面纱的少女眼神的眷恋,似乎有些腼腆,另一名少女脸上带着喜悦之色,小嘴呈现说话状。
笔落,一行娟秀的字犹如从纸内浮现出来般与整幅画相融于一体。
“苍茫落于水似雾,金光撒破少女纱,天池金水从何来,四人呈影以为梦。”
虽不是好诗,却着实将温柔此刻的心情诠释出来。
字语间,她看着眼前飞溅的天池,默默地流下了眼泪,扯起了嘴角。
“相认不如不相识,温家五小姐早已死去,又何必执着?”她像是安慰自己那般,低喃着,指尖差点抚摸上画中那冷漠俊美青年的脸庞,“我配不上你,却也忘不了你,温天涯,我后悔了,后悔当初要你为我和奶娘复仇……如果你真的是冷漠无情之人多好,忘记我曾经对你的哀求,温柔不过只是你名义上的妹妹,哪能有资格让你为其复仇,忘了吧……忘记吧。”
说话间,她哽咽了,抬头仰望着天空,决不让自己的眼泪再次决堤。
被无心哥哥救下的那一刻,我不是一味追求安稳生活的温柔,我是为复仇而生,为站上修真界巅峰而生的冷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