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把柳氏的脸说的煞白煞白的,柳氏其实一出门就后悔了,她怎么会不知道当时顾老太太话里都是什么意思,如今自己不顾一切的出了门,现在顾老太太不派人来接,顾博勇也没个表示,自己成了什么人了?
她直到此时此刻才回过了神,一把抱住了汝宁伯老太太的手哭出了声音:“母亲!那我怎么办好?如今我出也出来了,我原本以为,好歹我与五老爷夫妻一场,对老太太也是真心孝顺了那么多年,她定然会来接我回去......谁知道......谁知道......”
“谁知道人家根本就没把你的这一套放在心上!”汝宁伯老太太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哭的哽咽了的女儿,叹道:“你啊你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嫁过去的时候我是怎么教你的?我教你做个贤良的媳妇儿,当个好长辈,可是你呢?你做到了哪一样?!”
汝宁伯老太太与顾老太太不一样,顾老太太是真的刻薄自私,对待自己的媳妇儿们也是个顶个的为难着刻薄着,但是汝宁伯老太太不一样,她出身大家,又被金尊玉贵的娇宠长大,偏偏还宽厚大气,叫人挑不出个错处来。
也是因为这一点,顾老太太或许是因为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对待汝宁伯老太太的态度很是好,也因为如宁波老太太的原因,她格外的待见柳氏。
柳氏挨了自己母亲的骂,就哭的更加伤心,红裙拖在地上。
汝宁伯老太太重规矩,对待自己女儿更是严格,可惜因为柳氏是幼女,又是老来女,长辈们对待这样的子女向来都是宽容一些的,汝宁伯老太太也不例外,因此柳家的长女温文贤淑,幼女却彪悍刻薄。
汝宁伯老太太觉得头疼,将头上带着的抹额松了松,叹着气吩咐旁边的老嬷嬷:“凤仙,顾老太太既是要去打醮,你就送些三牲、果品过去。就说咱们给她们添茶去了。”
“母亲!”柳氏尖锐的喊了一声,扑上来看着汝宁伯老太太:“母亲!都到这个时候了,您怎么还去给我婆婆送东西,您服了软,她就更要糟践我了!”
汝宁伯老太太旁边跟着的凤仙老嬷嬷见汝宁伯老太太横眉怒目,连额头上的青筋也清晰可见了,就忙笑吟吟的拉着柳氏站了起来,轻声劝道:“三姑奶奶说的哪里的话?!老太太正是为了您好呢,这回的确是您做错事情在先,任性回府在后,顾老太太生气也是难免的。您现在在府里名不正言不顺的,侯府若是再不派人来接,盛京不久之后就该传闲话了!现在顾家要去打醮,咱们自然得抓着机会去探一探顾老太太的态度不是?咱们老太太与那头老太太的关系向来都极好的,老太太先过去表个好,那头的老太太还能不松口?到时候自然就派人接您回去了呀!”
真是愚蠢到家了!汝宁伯老太太瞥了一眼女儿,无奈的摇了摇头。
长女柳月红可比幼女聪明的多,也宽容的多。
柳氏回过味来,有些羞赧的低了头,随即又有些不服似地,抱怨道:“我若是不在,也不知道二嫂她们会怎么刻薄我家栋哥儿跟槿姐儿她们......尤其是九丫头那个小蹄子,年纪不大,心可大着呢,也不晓得会不会趁着我不在给栋哥儿下绊子......”
汝宁伯老太太重重的跺了跺拐杖,怒道:“住口!”
屋外有婆子来回话,说是大太太过来问晚宴摆在哪里。
汝宁伯老太太示意人出去回了,就一门心思看着女儿,冷笑道:“才刚教了你些道理,你转头就能忘记的干干净净。不是我说,栋哥儿这等模样,长大了也就是个祸害!如今活该被整治!”
居然这么说自己的亲外孙!柳氏不可置信的抬头看了一眼汝宁伯老太太,委屈的不能自已。
“你哭!你居然还有脸哭?”汝宁伯老太太拂开她的手:“嫌我说的难听了?我告诉你,我说的全是实话!若他不是我的外孙,我真恨不得立时就有人来将他给打死!”
“他现在哪里还有一点大家公子的样子?上回来府里给他舅舅请安,居然拉着你兄弟身边的一个丫头不撒手!”
“他在顾家族学里闹事的事已经不少人知道了,简直可以说是传的沸沸扬扬的!你说说,这样的一个人,对着兄弟也敢下那般毒手!你丈夫不生气,你婆婆不生气怎么可能?”
“我都觉得你丈夫骂你骂的轻了,若是你嫂子敢这么纵着焕哥儿,我就立刻拼死也得把她给休了!这不是娶媳妇,这是给自己家挖坟呢!”
汝宁伯老太太一声接着一声,每一句话都在戳柳氏的心窝子,把柳氏的脸说的像是红透了的苹果,整个人都垂下了头,连哭也不敢哭出声来了。
这些汝宁伯老太太在出嫁之前都教过自己,可是嫁过去了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婆婆对待掌着府里中馈的二嫂根本就不待见,加上王氏软弱可欺的性子还有顾博勇的不管事跟纵容,她的脾气就越来越坏,想要的也越来越多。(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