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沫惜和他互相寒暄后,渐渐放下心来,不由得笑自己多心了。还以为邢季风会来,其实人家那么忙,哪有空亲自来弄这个。
她并不讨厌邢季风,相反,是真正的欣赏。从她认识他,便很欣赏。他身上有着众多美好品质,令人无法生厌。
只是,正因为邢季风太好,她才会有压力。不能无止境地接受他的好,从来就做不到理直气壮。
更重要的是,黎相宇现在变成那只惊弓之鸟的鸟,随时草木皆兵,觉得他老爹正在策划惊世阴谋。
居然是他们多心了。艾沫惜心情无限轻松地回家,如实汇报了今天参会的情况。
黎相宇听完,闷哼一声:“是他的风格,老狐狸惯用的手段。”
艾沫惜本来铿锵有力,被他说的话搞得十分丧气:“长猪鼻子的黎相宇,你少狗血。总之人家邢季风哪哪都是错,要是今天他出现了,你会骂人,说他假公济私。人家没出现,你就骂人家是老狐狸,我看你才像狐狸,多疑又多心。”
黎相宇笑起来,牵着沫沫的手,另一只手温柔地戳她:“说你笨,就是笨,狗熊是怎么死的?就是你这样笨死的。你不信我的话,咱们走着瞧。”
所有的狐狸都不会率先出招,它会等在暗处,观察猎物的表情、动作、习惯,然后等到时机成熟,再笑着一口吞掉,让猎物感觉不到一丝疼痛,便掉进了它的陷阱。
艾沫惜不以为然,反正黎相宇就是看不惯邢季风就对了。
他们俩正要吃饭,于冬青竟然亲自来了。
“哟,于总,亲自来了?”黎相宇开玩笑,顺手一指:“坐下,一起吃饭。”
“不了,黎总,我吃过了。”于冬青一脸忧色,显是烦恼压顶,挥之不去。
“也是,开饭馆的,别的谈不上,吃饭这事儿是最方便的。”黎相宇拿起筷子:“说吧,有什么十万个为什么要问的,说来听听?不是金银花姑娘逼婚吧?”
“你怎么知道?”于冬青纳闷死了。
黎相宇差点把舌头咬了:“真的啊?我随意一猜就准了?”
艾沫惜盛了汤出来,坐下,饶有兴致:“恭喜你啊,冬青。”
于冬青愁眉苦脸:“艾姐,你别往我伤口上洒盐了。”
黎相宇吃得津津有味,满脸的笑:“你们运气怎么都比我好,全遇上女人逼婚。胡闹是一个,你又来一个,沫沫,你啥时候来逼下我的婚哪?”
艾沫惜作可爱状:“立刻,马上。”
黎相宇唉声叹气:“没诚意啊没诚意。冬青,说来八卦一下,人家怎么逼你婚了?你是不是把人家肚子搞大了?”
“喂,长猪鼻子的黎相宇,你这人怎么这么粗俗?”艾沫惜忍不住吼。
于冬青的脸腾一下子通红。
黎相宇咕噜道:“我哪有多粗俗?这是现实问题好不好?成年男女,有点这事,正常得就好比吃饭,你以为谁都像我一样纯情……”
“去去去,一说到什么,你就往自己脸上贴金。”艾沫惜的脸也被笑红了,一不小心,战火就燃到了自己身上:“冬青,别理他,你说说,金银花怎么逼你了?”
于冬青垂头丧气地答道:“不知道怎么就这样了,她要求我对她的青春负责……说当时也没说分手的事……”
“靠,分开几年,还有自动续约一说?”黎相宇满脸不可思议:“冬青你也太不济了,分分钟搞定她。哪有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道理?”
“你以为是你恋爱经验那么丰富,分分钟搞定。你搞定一个给我看看?”艾沫惜嗤之以鼻。
黎相宇自知失言,讪讪地笑一个:“我也没什么经验,你看我到现在也还没搞定我们家沫沫……”
跑题跑到天边去了。
艾沫惜及时拉回来:“冬青,你自己怎么想?”感情这种事,外人的意见不重要,重要的是当事人的想法。艾沫惜无比清楚这一点,但对上自己的事,她却不用这个作为行动的标尺。
于冬青苦恼而彷徨:“我的记忆只停留在很早很早以前。我现在觉得她很陌生,她却对我不见外。大家的想法完全不同步。最讨厌的是,她先去见过我父母,说我们会结婚。我父母一直都盼着我早点结婚,我该怎么办呢?”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黎相宇出了个馊主意:“你就说你欠了我钱,还没还清,现在正攒钱还债,看看她愿不愿和你一起扛。”
于冬青愁眉不展,叹口气道:“还是不要了吧,这么说的话,她更有理由做违法犯罪的事了。做假账吃钱,当采购吃钱,哪哪都要吃钱……”
艾沫惜笑起来:“她还挺有经济头脑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