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切都该到此结束,他也该安然的返回家,然后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但这收尾的最后一步却发生了意外,而一个小小的意外往往是致命的,足以将结果完全的颠覆。
正在缓缓变淡的白烟中走出一个人。他的白衣已经破烂的不堪蔽体,头发也少了大半,裸露出的皮肤上布满了一些细微的伤口,有的还在慢慢的渗血,染红那已经碎成一条条的白衣。但他的脚步依然沉稳笃定,短剑寒芒依旧,眼中杀气凛然,气势甚至没有丝毫的减弱。
站在爆炸的中心,他仅仅是受了轻微的皮外之伤,压根就没有伤到根本。
无月的眼瞳剧烈的收缩,心中终于生出寒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不是没想到会出现意外,他想过或许会有哪个环节出乎他的估计,让他少一个戏弄索杀的节目;也想过时间上可能会出现偏差,让自己也被波及到一点;想过索杀也许会暂时退却……但却绝对没有想过会出现这种难以置信的意外。
以他的速度和引线燃烧的时间判断,他之前就算没有在爆炸中心,也必然离得很近,而且这个世界没有人认得引线和炸药这类东西,必然毫无防备。如今竟然……只是体表受到了一些对一个造天境高手来说并不算什么的轻伤。
这怎么可能!那样的爆炸,以造天境高手的能量强度来说,没防备之下必然被炸得肢体横飞。就算有意识的全力防护,纵然不死也会奄奄一息,最轻也是重伤……
表面之上强自保持着平静,但内心已经是翻江倒海。
“你应该是借用什么防御类的道具吧。”无月长舒一口气,平淡的说道。他不相信索杀是用自己的力量硬生生抗下。
砰!
仿佛是回应无月的话,索杀的胸前有一面类似镜子的东西掉落下来,跌到了地上。只是镜面已经四分五裂,显然已被摧毁。
“如果没有这面玄器天御镜,我已经死了。你……竟然让我尝到了绝望的感觉……”
此时的索杀出奇的平静,这次爆炸之后,他知道无月已经再也不可能还有其他的依仗。而他也知道,自己已经完全败给了这个实力远远不及他的年轻人。他被他一次又一次没有遗漏的算计,踩踏,折辱,而刚才如果不是他在死亡来临的那一刹那张开了天御镜的最强防护,他已经在他的算计中丢掉了性命。而他对叶无辰除了最初无月故意让他划中的那一剑,他连他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他虽然留住了性命,但这面已经救了他多次的珍贵玄器也耗尽力量后被彻底摧毁,几乎不可能再修复回来。
“果然如此,看来我还是算漏了什么。”无月无奈的摇头。
“这已经是你最后的手段了。”索杀说道。
“没错,这的确是我最后的手段。因为我原本不相信这样都弄不死你,所以并没有留后手。”无月的眼神再次变得锐利起来:“但没有后手,并不代表我没有留后路。我虽然是个极其自信的人,但在关系到自己性命的大事上,我即使有了完全之策也会给自己留下一条万一失败后可以逃走的后路。”
索杀脸色一阴,一步步的向前靠近无月。
“我身后不到一里处就是谁都不敢靠近的鬼渊。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将地点选择这个位置吗?因为……这里不但方便隐匿身形和隐藏陷阱,还因为这里有一个鬼渊!!”
索杀无法听懂他在说什么,身体如闪电般冲向无月,手中的短剑转瞬间划出数个狰狞的圆弧。无月也是同时而动,以最快的速度继续向东狂奔而去。索杀紧随其后,自己死里逃生,如果这样还不能将他拿下,有什么资格配称作阴阳第一杀手。无论他还有着怎样的后路,都要给他彻底封死,然后取其性命!
即使索杀受了伤,但无月知道,就算使出全力,施展出那斩鬼道,都远远不足以击杀索杀。造天境的强大,与涅器相比,可谓是天地之差。
追逐再次展开,只是这次持续的时间要明显短了许多。
周围倾斜着已经死去多年的干枯树木,呈现清一色的黑色,死气沉沉的没有任何的生机。这样的氛围,纵然是索杀心里也有着些许悚然。
而眼前,赫然是一个悬崖,鬼渊!
索杀心里一突,他所说的后路究竟是什么?难道是要……
前方终于变得空旷,再无树木的存留。视线之中,只有灰黑色的土地和同样灰黑色的深渊。无月脚下不停,直直的冲向了鬼渊的方向,不但不准备改变方向绕过,看上去反而是要……
索杀的脚步停了下来,惊疑不定的看着他。
入鬼渊,魂破灭。这是阴阳大陆无人不知的传言。因为进入阎王殿也就是个死。而进了鬼渊,会在极度的惊恐之后死的凄惨无比,没有一个人可留下全尸。
无月站在悬崖前,冷笑着看着索杀,森然道:“索杀,你…敢…跳…下…来…吗……”
索杀沉默不前。
“看来,你不敢。但我敢!”
大笑一声,无月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索杀一时间怔在那里,无月的疯狂举动让他措手不及。
他相信那个可怕的传闻,因为已经有了无数惨死的人为这个传闻做了血淋淋的证明。
这就是他的后路?难道他认为自己跳下去不会死?
不,不可能。
此刻,在索杀心中,无月已经是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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