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咬到流血了。”微凉的指尖抚过受伤的唇瓣,“伤口很疼吗?”
随着询问,梦境结束,夏初雪睁开眼,清醒过来,苍白的脸全是汗,无焦距的眼神泛着一丝迷茫,胸口剧烈起伏。
“醒了。”将手从她的唇瓣移开,看到没血渗出,纪寒墨勾唇,将目光放到小脸上。“你做恶梦了,梦到什么?”
他一直听到她低低的呓语,虽然听不清她说什么,可从她紧蹙的眉头和紧握的拳头,能够感受到她的激动。
夏初雪渐渐回神,耳边听到他的问话,恶梦?不,那对她来说从来不是恶梦,是美梦,美到她不想苏醒。
眼睛转向他,她的眼神带着一抹黯淡,而伤口也仍然泛着刺疼。“为什么要叫醒我?”
“你烧得严重,又梦呓,必须让你清醒过来。”他笑,一点也不心虚愧疚。
“恶梦这么可怕吗?让你满身汗。”他伸手,温柔地抚上她的额头,“而且唇都咬出血了。”手指触上唇瓣。
她偏头闪过,很抵触他触碰,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他,泛着冷意。
纪寒墨与她相视,唇畔的笑意更浓,似乎并不介意,“初雪,你变了。”
听到他亲昵的称呼,夏初雪眉眼未动,神色漠然,也不开口。她变了吗?的确是变了,爱和不爱一个人,肯定不同。
沉默了许久。
“这是什么?”看到纪寒墨把手上的长裙放在她的身边,夏初雪问道。
纪寒墨看她一眼,勾唇一笑,“衣服。”
她当然知道是衣服,只是“我自己有衣服穿。”看着质料轻柔、颜色淡雅的长裙,她的眉微乎其微地拧起。
在酒店的这段日子,她基本上都是穿的素色,显得脸上愈发苍白,这样的她像是一个没有生机的木偶,让纪寒墨的心里渐渐有了惧意。
“今天天气很好,换上这条裙子,我带你出去走走。”他敛下笑意,可眼里还是盈满笑,很识趣的走了出去。
夏初雪在换衣服的时候低头看了一下肩膀,伤口已经完全愈合,只剩下淡淡的疤痕,那么刚才在梦里,为什么会痛的那么厉害?
片刻后,纪寒墨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他一个转身,眸光轻闪。
夏初雪穿着鹅黄色的长裙,比一般女孩高的她,清瘦的身段在薄纱下显得飘逸,腰带系出纤细的腰,长发及肩,清秀小脸此刻竟带着小女人的柔美。她的神情一样冷淡,可他还是看到她眉眼里透露的不自在,这样的她竟看来有点可爱。
“很好看。”盯着她的眼睛,他噙着浅笑,真心地称赞。“若是能笑就更好了。”
笑?
夏初雪冷冷看他,穿上这件长裙已是她的极限,她怎么可能对他笑?
她收回视线,垂眸看着窗上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