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酒店的门口,他多想跟她说一句:夏初雪,你过来,我们回家。可是最后,他什么都没有说,连离开的时候都那么沉默。
他一直以为,爱是霸占,爱是强取豪夺,爱是将她禁锢在身边。
可是看到她眼里的两难的痛楚,他才知道,如果真的深爱一个人,是做不到为难她。
当她快乐时,他比她更快乐。
当她痛时,他比她更痛苦。
所以,只能放手,只能离开。
宁可为难他自己,也不愿意为难她。
一周之后,陆离伤势有所好转,乘坐私人飞机回国,而他和沈茜的绯闻愈演愈烈,甚至已经有好事者杜撰出他们好事将近的谣言。
有记者找到陆氏集团的公关部,询问关于陆离的绯闻,负责人称这是总裁的私事,不予回应。
那一天,夏初雪和纪寒墨最后哪里都没有去,折回了酒店的房间。她背着他找护士要了两颗安眠药,服下后,整整沉睡了一整天。
三个月,不到一百天,其实也没有那么长。
在睡觉之前,她不死心的给陆离发了一条短信:对不起我今天又惹你生气了。但是请你相信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纪寒墨之间早就结束了。我不爱他,但是亏欠他,害他受伤了,所以必须留在他身边照顾他。过段时间,我一定乖乖回家,你能原谅我吗?
那天醒来已是深夜,周围很静,如果细听的话,还能听到门外细微的交谈声。可是夏初雪无暇顾及他们在说些什么,她拿出手机,欣喜而忐忑的发现,陆离回了短信。
点开,夏初雪的脸当时就寒了,大滴大滴冰冷的泪水落在了手机的屏幕上,模糊了她的视线,也晕染了那些刺目的字眼:不能,我们的合约关系到此结束。我很快要和未婚妻结婚了,请你以后不要打扰。
床头柜上的花瓶中插着一大束雏菊,开得美不胜收,夏初雪眼睛狠狠扎了一下,赤脚下床,拿起花瓶狠狠的摔到了地上。紧接着,她的双腿一软,就那么生生跌倒在了地上。
花瓶碎裂的声音很极响,很快就有佣人人冲了进来。“夏小姐!这是怎么了?有没有摔伤哪里?”
说话间,佣人已经扶着夏初雪重新坐在了床上。
夏初雪看着她,置若罔闻,空洞的双眼像是被人抽走了魂魄
日出日落,时间就像是墙上的时钟,一秒一秒的流淌而过。夏初雪每天都会在日历上画一个×,她以为三个月的时间会很快,可才十天,她就觉得自己忍受到了极限,快要疯了。
纪寒墨的伤势恢复的差不多了,他不再每天待在酒店陪她,而是白天出去工作,晚上回来。
不管他多忙,不管有多少应酬,他一定会在十点之前回来,虽然这些夏初雪并不在意。
“纪先生,夏小姐又是一天没吃东西,一直安静的坐在椅子上,也不说话。”纪寒墨刚到酒店的顶层,佣人就有些焦急的开口。
“初雪。”他推开房门的时候,淡色的唇瓣立即扬起,黑眸自然地荡着温柔的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