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洛寒予西晚卿将事情交待完,兄妹二人又闲聊了一些时间,才悄无声息的起身离开了紫月轩。
第二日,玄德帝果然下了一道圣旨,派威骑大将军率军前往北际平乱,胤洛寒一身戎装,身边跟随几个副将,正准备出函阳城。
胤洛寒乃是南衡国赫赫有名的威骑大将军,他在战场之上向来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年纪轻轻却屡建功勋,乃是南衡国百姓心目中的战神。
胤洛寒虽为武将,却生得英俊不凡,最主要的一点是如此威名赫赫,英俊不凡的少年将军至今仍是黄金单身,函阳城百姓众人皆知,威骑大将军不但没有娶正妻,府中更是姬妾全无。
玄德帝也曾与胤洛寒指过婚,奈何却被胤洛寒给拒绝了,胤洛寒更是扬言,此生只娶一妻,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胤洛寒在金銮殿上所说的誓言不胫而走,一夜之间传遍了函阳城,他亦是成为了函阳城众闺秀们追逐的对象。
今日胤洛寒一身银色戎装跨坐在枣红色的骏马之上,英俊的面容,英气迸发的气势,俨然是战神的模样。
大军已经在城外候命,凤易晨,凤易啸代表皇帝前来南城门处为胤洛寒践行。
南城门之处,人山人海,街道两旁挤满了围观的百姓,百姓们个个皆是想一睹这位少年战神的风采。
胤洛寒举手投足之间,皆是意气风发,看得在场的众闺秀们心中小鹿乱撞。
“胤将军,你此去一定要大胜而归,让那些乱臣贼子见识见识我南衡国的国威,”凤易啸端着酒杯,与胤洛寒对饮一杯之后,语气沉重有力道。
“嗯,”胤洛寒仰头喝下手中的酒,未与凤易啸多言,只是简单的应了一声。
相较于凤易啸今日送行的张扬,凤易晨却显得低调多了,他身着月牙白的素色锦袍,笔直挺立的站在胤洛寒的面前,他容颜如玉,周身气度清雅如风,给人浅浅淡淡的感觉。
“胤将军,此去多加保重。”
胤洛寒对视一眼凤易晨,脸上露出微微笑意:“多谢晨王殿下。”
今日胤洛寒率兵出征,洛琴早早就赶到了南门为胤洛寒送行,她见凤易啸,凤易晨与胤洛寒说完话后,才挤身靠了过去。
洛琴颜面含羞的走到胤洛寒的身边,她从身上取出一物件,羞涩的开口道:“胤将军,这是琴儿为你求的平安符,你把它带在身上吧。”
胤洛寒看着洛琴递过来的东西,并未伸手去接,他面无表情道:“洛寒谢过洛小姐的美意,只是这平安符洛寒却是用不到,还请小姐将它赠予需要之人。”
胤洛寒与洛琴一句简单的话后,便又重新跨坐上了那屁枣红马。
洛琴手持着那枚平安符,内心失望之极,委屈至极,她眼眶微红,泪眼迷糊的瞧着胤洛寒上马,她的那只手僵持在半空,久久不能收回。
因为昨夜已经与胤洛寒践行,西晚卿今日却没在露面,她与莫语早早的出了安国侯府,寻了间视线极好的酒楼坐下。
西晚卿立于酒楼雅间的窗前,将南门处洛琴与胤洛寒践行的一幕瞧得真真切切。
“诶,自古多情空余恨呐,”西晚卿站在窗前自言自语的感叹了一句,没想到她那木愣愣,毫无情趣的哥哥居然这般招女孩子喜欢,不过洛琴决然不是自家哥哥喜欢的类型,恐怕是此情只能空余恨了。
莫语听见自家小姐突然没头没脑的感叹了这么一句,心中有些不解,但是却也没有多问。
胤洛寒领了一干将领出城之后,西晚卿便也离开酒楼回了安国侯府,她虽然只是一缕孤魂占用了目前这具身体,但是活在这个时代,胤洛寒便也算是她唯一的血肉之亲了,并且胤洛寒也算是一个极为合格的兄长,既然自家哥哥有意复国,她必要鼎力相助于她。
估摸着时日,想来胤洛寒的大军已经到达了南衡国的北部边际,西晚卿也着手计划着将轩辕阁内的财物给他送去作为复国之用。
紫月轩内,西晚卿让莫语笔墨纸砚伺候,莫语立在她身旁研墨,她拿了毛笔蘸了墨汁开始在纸上作画。
西晚卿手臂微动,运笔作画的速度极快,片刻时间后一只结构特殊的泔水桶便跃然于纸面纸上。
西晚卿所画的泔水桶与函阳城现下正使用的泔水桶外形上并无异处,只是西晚卿设计的泔水桶有两成而已。
“莫语,将这张图样拿去给莫言看,让他按照图样做五个这样的木桶,”西晚卿落笔后,吩咐莫语将图样拿去轩辕阁。
莫语接过图样之后看了一眼:“小姐,做这些木桶有何用处?”
西晚卿嘴角一勾,淡笑一下:“咱们将轩辕阁的银两放在这木桶的下层,木桶上层用来装泔水之用,函阳城的泔水一般是运出城去处理,守城的侍卫瞧见臭烘烘的泔水必然不会细查,咱们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轩辕阁内的银两送往北际那边。”
“小姐你真是太聪明了,”莫语恍然大悟,不得不承认这个办法确实万无一失。
莫语拿了图纸施展轻功出了紫月轩,一路快速去往轩辕阁,她将图纸交给莫言之后,又细细的将其中的事情交待一番,才起身回了紫月轩。
仅仅花了两日的时间,莫言便让人做好了五只大大的泔水桶,并且将消息告知了西晚卿。
夜晚,莫言一身黑衣站在西晚卿的房间内,西晚卿非常满意莫言风行雷厉的办事速度:“莫言做得很好,咱们明日便动手将轩辕阁的银两全部都运出城去。”
“是,小姐,但凭你的安排,”莫言恭恭敬敬的应了声。
“嗯,那你先回去,”西晚卿看时间也不早了,该安排的事情皆已安排妥当,便对吩咐莫言离开。
莫言依言飞身出了紫月轩,一道黑影很快便消失不见。
第二日,东城门之处——
“桶里面装的是什么,”看守城门的侍卫拦住了几个推车欲出城的汉子。
这几名汉子全是轩辕阁的人乔装的,他们皆是一身粗布衣裳,头上戴着一顶草帽,形象和寻常百姓无异。
莫言亦是乔装成了收泔水的人,这几名汉子之中,其中一人正是莫言,因为西晚卿是要将这些银两运去北际那边助胤洛寒复国,此事关系重大,所以便吩咐莫言亲自出马。
莫言推着泔水车走在最前面,他微微弯着腰,语气讨好的与那些看门的侍卫道:“侍卫大哥,小的们是收泔水的,这些木桶里面装的全是泔水。”
侍卫头十分不削的扫了莫言一眼,随后便绕着那些木桶走了一遭:“来人,将这些木桶打开检查一下。”
“是,”侍卫头一声令下,上来两个无品级的侍卫,那两个侍卫很快便将第一只木桶掀开。
木桶刚被打开,一股恶臭的泔水味就扑鼻而来,刺鼻难闻的泔水气味呛得看守城门的一众侍卫都蹙起了眉头。
第一个泔水桶被掀开之后,紧接着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都被那两名侍卫给掀开,结果无一例外,五只木桶装的皆是恶丑无比的泔水。
侍卫头忍住臭哄哄的气味,艰难的将五只木桶检查完:“好了,你们可以出城了。”
“多谢侍卫大哥,多谢,”莫言弯着腰向那侍卫头道谢,将木桶重新盖好之后,几人便推了车快速的出了城门。
莫言与轩辕阁一众兄弟出城之后,快速的推着木桶行了几里路,待周围安全之后,才将桶中的泔水倒去,换了马车一路快速的朝北际奔去。
南衡国皇宫之中,太后的安宁宫内。
玄德帝处理完朝中的正事,便前去安宁宫给太后请安,玄德帝陪同太后在安宁宫内闲聊了一些时间,宫女们上了些糕点和香茶。
玄德帝与太后坐在安宁宫的主位之上,西逐琴立在太后的身侧,她十分细心的伺候在太后的身旁。
俗话说知儿莫若母,自打玄德帝踏进安宁宫那一刻,太后便瞧出玄德帝有些心思。
“皇上,虽然后宫不能干政,哀家瞧见你今日眉头深锁不舒,莫不是遇上了什么为难的事情,”太后视线落在玄德帝的身上,十分关切的问道。
玄德帝微微叹息一声后才道:“朕将胤洛寒派去北际平定乱世,但是都城这边又缺了合适的守将,若是此时京都发生乱事那朕可就是腹背受敌啊。”
太后听了玄德帝的话之后,内心也开始有些担忧,函阳城乃是南衡国皇权的所在地,怎么能无强将看护。
西逐琴暗暗的观察着玄德帝与太后的神色,见二人犯难,她适时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皇上,太后,安宁倒是想起一人合适的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