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泣不成声的鸡冠强抓住建勇哥的手,哽咽着说。
建勇哥轻轻拍了拍鸡冠强的手,和声道:“不着急,慢慢说。”
鸡冠强这才两个字一抽搭地说:“师傅,我叫……叫人打了。”
听完这句话,建勇哥和蔼的脸上立刻挂上了一层寒霜,倒不是因为自己的徒弟被人打了而心痛,而是憋气这小子怎么这么不懂事。挨打了……怎么可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我能不知道你挨打了么?你当着这么多人面说这个,还说得理直气壮,这不是抽我的脸嘛!本想呵斥教训几句,可在场这么多人,这鸡冠强伤得又这么重,还真拉不开脸,抹不开面。得,听他说吧。
“别着急,把你比武受伤的过程细细说给师傅听。”建勇哥强忍心中的不快,继续装着和蔼可亲。
“我……我先是像你教我的,苍鹰展翅,然后海底捞月,紧接着黑虎掏心,神龙摆尾,升龙拳,劈空掌……”
“然后呢?”建勇哥追问。
“然后……然后我就被他打了。呜呜呜……”鸡冠强又一次泣不成声。
“咝……”建勇哥硬压着心里的怒火,倒吸了一口凉气,“来,对方是个高手啊……来,给师傅说说,他是用什么招式把你打败的?”
听了建勇哥的问话,鸡冠强哭得更是厉害,好半晌才能说出一句连贯的话:“呜呜呜……他……他,特么揪我头发……”
病房内瞬间鸦雀无声。
建勇哥的脸皮也跟着鸡冠强的最后回答变了颜色,先是惨白,接着铁青,最后涨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建勇哥咬着牙,大吼一声:“我们走!”说完,转身离开鸡冠强的病房,而一群小弟们也尾随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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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建勇武馆的一路上,建勇哥一言不发,心里狂骂鸡冠强:你个败家东西,当那么多人面说这个,这不摆明了让你师傅我丢脸么。简直是气得我肝疼啊。早知道这个熊样,我不如不问你了。随便私底下问个谁,也不会落这么大个颜面。就冲这个事,我真特么的不想管你!可我又不得不想办法给你报仇,不然这么多人着,我的脸往哪儿搁?混蛋啊!你真是坑死爹了。
回到建勇武馆,建勇哥就鸡冠强与人比武受伤一事,召开了一次规格非常高的武馆会议。会议主题是,探讨与鸡冠强比武之人太不讲究武德的问题。主要论点有三:第一,都是江湖上混的兄弟吧,不说点到为止,也不能太不给面子吧?下手太黑,此为一江湖大忌。第二,俗话说,打人不打脸。这位兄弟太不讲究了,不但打脸,还揪着头发打,这有点太过分了。第三,打完人没有礼貌,没说一句承让了,表示客气一下,反倒是出言恐吓,声称见到我们一次打一次,这明显给其它的小兄弟们造成了心理阴影。
我们讲究的是,出来混的,迟早要还的。所以,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总之,会议开得很成功,在一片祥和的氛围中,建勇武馆的全体成员对殴打鸡冠强的人进行了抨击与批判。然后就进入到了誓师大会阶段,发誓一定要把毒打鸡冠强的人找出来,教训一顿,并为我们的兄弟讨回公道,为江湖主持正义。在誓师大会的**里,建勇哥趁着大家群情激奋,气势滔天之际,又发布了奖赏令,称,谁能及时找出关于那个施暴者的消息,武馆将无条件奖励十个联邦银元。
正当誓师大会热火朝天之际,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传出一个怯怯的声音:“好象……好象那个人是跟空间站田站长一起的……”
一刹过后,建勇武馆安静了,世界好象也跟着安静了,静得一根针落地都听得见。如同正在播放着节目的电视断电的效果一样,仿佛刚才那热火朝天的场面都是假象。
“你说……什么?”率先开口的建勇哥带了几分犹豫。
“那个人打强哥那天,我着跟他一起吃饭的是空间站的田站长。”怯怯的声音鼓起了勇气,声音略大了一些。
“咝……”建勇哥倒吸了口凉气,心想,这空间站的站长可不是个好惹的人物,在704上,不说是属螃蟹的也差不多,他要是横着走,还真没几个人敢说三道四。别说自己,就连自己在矿管所做总工程师的老爹张振平,恐怕都惹不起人家。记得刚来704的时候,第一次见田立诚,就被老爹按着头管这个比自己大不多少的男人叫了声田叔。虽然不情不愿,可辈份总算是定下了。
事情来有点棘手。建勇哥挠了挠头,可又有几分不死心。于是又问:“你确定这个事?”
“嗯……是。”怯怯的声音给出肯定的答案后,开始变得坚定,又补充说道,“开始我也不确定,我只是觉得像田站长。后来,送强哥去医院以后,我又去了一趟三川水鱼馆,特意问了店主。他也说,跟那个打强哥的人一起吃饭的是田站长。”
这席话说得建勇哥像在冬天喝了瓢凉水,灌了个透心凉。得,这面子来是难找了。现在首要的,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略做思索,他左右扫视了一圈,用一种极其沉痛的声音说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还是从长计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