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多猜将军很愤怒。
这银星军的人也太欺负人了!我都答应你们,把新教匪首的赃款给你们了,你们怎么还要想方设法打伤我们星防军的人。这也太过分了!还有没有点天理?那个挨打的废物也真窝囊,两分钟不到,叫人打成这个熊样!
总有这样一种人,一旦遇到不如意的事情事情,就喜欢迁怒于别人,而不是思考自己是不是有过失。萨多猜将军就是典型的这类人。
就拿冬德利赃款这件事来说,如果不是他对那笔钱也动了心,而是坚持带人离开,那一场无谓的单挑根本就不会发生,也就不会有随之而来的麻烦。
星防军只是伤了一名校官,这看起来是小事,但是影响却很深远。校官重伤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星防军的上上下下,并且大大地挫伤了星防军的士气。不仅让他们在银星军面前感觉到了低人一等,还在他们心里打下了深刻的烙印:银星军强大而不可战胜。
这个隐患埋藏了很久,直到后来,双方的关系有了实质性改变,并发生龃龉的时候,这个隐患才彻底爆发。那就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彼一时,萨多猜将军根本没有想到,在战场上一触即溃的情形,以及士兵心里的阴影,都是因自己而起。如果不是他为了那笔赃款心存侥幸,可能还不会酿成这种恶果。
此一时,萨多猜将军还在想着如何排解心中的郁闷。两天过去了,银星军的远征都已经出发了。他心中的抑郁之火还是没有丝毫消退的迹象。想来想去。他决定把这股邪火发泄到头两天俘虏来的女教徒身上。
那女教徒虽说不是绝色。但是身上总有那么股子耐人寻味的韵味。第一眼见到她,萨多猜将军心里就有了那么点嫉妒,这么好的一个女人,怎么就和那群土包子混到了一起呢。
度过了最初两天的惶恐期,女教徒开始适应了自己的囚徒生涯,反倒是梗起脖子,拿出了一副混不吝的劲头来。比起其他那些各种检举揭发的教徒来,倒显得多了那么几分骨气。这让萨多猜将军对她凭添了几分兴趣。说起深层次的原因来。无非也就是黑天鹅白乌鸦的效应,图个新鲜而已。
在萨多猜将军提审女教徒的时候,一名卫兵慌慌张张地跑到了他的面前,结巴道:“报……报告!将军,出事了,出大事了!一大群新教匪军正在向我们这边进军,离我们只有五公里远了!”
“什么?这不可能!我们不是两天前刚刚把他们老巢端了吗?连他们的传经师都灰溜溜夹着尾巴跑了,怎么又出现这么多新教匪军!不可能,一定是搞错了!”萨多猜将军歇斯底里地大吼着。
女教徒看着萨多猜将军的失态,冷笑道:“你怕了吧?我们新教的战士是打不垮的!”说这话的时候。女教徒一点都没有汗颜惭愧的神色,似乎根本不记得。自己刚被俘虏的时候,曾吓得小便失禁,口不择言地交代冬德利的赃款赃物所在地。
“闭嘴,你这个臭婊*子!”萨多猜将军一记重重的耳光轮在了女教徒的脸上,这是他第一次对女教徒施加暴力。
女教徒依旧冷笑,任脸颊红肿起来,瞪眼盯着萨多猜将军,眼神里充满了嘲弄和蔑视。
“把她带下去!”一听到军情传来,萨多猜将军就狂躁不已,这像是一种本能。
在地上兜了两个圈子后,他急忙去找留守的米克拉采恩。这个时候,他不再对银星军有任何怨怼情绪,而是把希望都寄托在这群“混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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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德利躲进了冈巴斯山,在那里提心吊胆地度过了一夜之后,就逃出了山区。
趁着天蒙蒙亮,他就绕出山区上了路。他不敢在左近的村庄停留,只凭着一双肉腿,就向着距离最近的四号空间站徒步走去。只要到了空间站,就意味着他顺利逃出生天。因为空间站的工作人员里,有新教的教徒,而且还是他亲自发展的。
从冈巴斯山到四号空间站,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如果有交通工具,慢一点走,一两个小时也就到了。如果没有交通工具,纯靠徒步,至少要一天一夜,而且还得是不停前进的情况下才能抵达。
冬德利已经许多年没吃过这样的苦了,但强烈的求生**成了他最大的动力。即便是再苦再累,他踽踽独行的脚步也没有半点放慢的意思。
大概是他努力的状态感动了上天,也可能是他时来运转。在徒步走了几个小时以后,他居然在路上搭到了便车。恰好,这便车正是准备开往空间站。上了车之后,一股豪情壮志直上胸臆,只穿了一个睡袍的冬德利放声大笑,心中放声呼喊道:天不亡我,你能耐我何?
开车的驾驶员只听到了冬德利的笑声,没有听到他内心的潜台词。驾车之余,频频侧目,心中暗想:这人疯了吧?穿个破睡袍,弄得身上跟泥猴似的,还有心笑。肯定是跟人家老婆偷情,没被当场抓住,偷跑了出来。一副得了便宜卖乖的小人相。一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