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嘶——”
“嘶——”
漫天的风声潇潇而过,刀锋之影泰隆缓缓落地,刀锋轻弹,一缕鲜血顺着血槽滴落。
“滴答——”
“扑通——”原本还站立着的银甲卫士尽数倒下,这一条甬道再无一个活人。
陈森然踏着满地鲜血走到了正微微喘息的泰隆身旁,他眯着眼看了一眼满地的尸体,忽然问道:“有没有觉得很奇怪?”
“你是说,他们以几乎自杀的方式挤在这里任我们屠杀?”泰隆自然不是傻瓜,早就看出了其中的端倪,“消耗我们战力?议会没那么蠢吧,就算是盖伦一个人,这些人也不够他杀的吧。”
陈森然摇了摇头,不置可否,“盖伦人呢?”
泰隆比了个手势,指向了下一个甬道,有隐隐的剑刃砍碎盔甲撕裂血肉的沉闷声响从那里传来。
“去看看。”陈森然转过了甬道口,忍不住皱起了眉。
屠宰场一般的场景,真的只能称为屠宰场一般的场景。
那些握着刀剑茫然失措的银甲卫士就如同待宰的猪羊一般站立在那里,他们不知道害怕不知道后退也不知道进攻,就算偶尔有想要奋起的人也很快被那把如同龙卷风般的巨剑搅成了碎末。
鲜血已经沾满了盖伦那一身蓝白相间的精致盔甲,他不知疲倦地挥动着他的那把无畏大剑,大吼着撕碎任何一个阻挡在他前进道路上的生物。
陈森然看见他的时候,他正好将他巨大的长剑捅进一个银甲武士的身体里,他吼叫着将那个可怜的家伙高高举起,向左横扫而去,巨剑串联着尸体如同攻城巨锤般将那些拥挤的人群击倒在地,巨剑顺势切割开**,拦腰斩断了倒地的所有人。
“吼——”盖伦发出了一声非人的吼叫,继续踏步。
长剑轻震,沾满的血肉内脏如雨而下。
杀戮还在继续。
“觉得害怕吗?”泰隆不知何时也来到了甬道口。
“不,你不觉得……”陈森然闭上眼开启了无极之道,流水的世界里,一道浓烈的血红色火焰蒸干了整个空间的液体,直冲他的精神世界,“很烫吗?”
“烫?”泰隆有些莫名其妙。
“滚烫的杀气。”陈森然解释道,“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浓烈的杀意。”
“杀意……”泰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你知道诺克萨斯军部私下里给盖伦起的绰号是什么吗?”
“什么?”陈森然摸了摸鼻子,刚才那种炽烈的杀意让他原本就有些缺水的身体,感觉到了更加严重的渴。
“杀胚。”泰隆看了一眼再次举起大剑,准备又一轮杀戮的盖伦大将军,“盖伦每次战斗必定冲锋在前,深入敌阵,从不知后退,直杀到最后一个人他才会停止手中的剑。他杀人最多的一次,尸体堆积得如同山峰一般,火烧了一天一夜都没有烧干净。”
“杀胚……”陈森然把这个词咀嚼了一遍,再次看向那个此刻已经将大剑横在胸前,整个人原地旋转如旋风冲入人群的男人。
旋转地剑锋砍碎第一个人的头盔,露出了一张麻木的脸,下一刻他的脸颊随着破碎的银白色盔甲化成了一滩碎泥。
然后是下一个,下一个,下一个……尸体堆积如山。
如山的尸体……炽烈的杀意……杀胚……